平庸,離漂亮還是有點遠了。
又走了兩天,終於來到一處有人煙的地方,打聽之下,才知道他們離花間派青瓊山倒是更遠了,兜兜轉轉之下竟然又差不多回到屏關。兩人相顧而笑,多少有點揶揄對方搞不清方向的意思。張俠義掏了僅有的一些銀子為他倆換了一身農家的衣服。農人欣然答應,還宰了一隻老母雞煲了鍋香氣濃郁的湯水讓小燕好好補補身子。那農婦不無憐惜地責怪張俠義:“你這孩子真是的!自己不注意身子弄得滿臉傷疤就是了。有個這麼俊的小娘子也不會好好疼人家,看給餓得面黃肌瘦的。”張俠義不敢反駁,連連稱是,倒是把小燕給羞得滿面通紅。
兩人洗刷過後換上衣裳,張俠義身材高大,農人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倒是顯得窄了。小燕那身衣服也有點緊,倒是把她曼妙的身材顯露了幾分出來。張俠義瞧了不由得身子也熱了。這幾天兩人倒是頗為守禮,畢竟穆曉燕身份非凡,雖然有了名分,這終身大事可不能隨意應付過去。可他們誰也沒有忘記那個熱情奔放的早晨。梳洗沐浴過後的小燕實在太美麗了,此時此刻張俠義又再感覺到了那時候的衝動。他苦笑著順了順氣息,琢磨著該不該再去打桶冷水再洗個澡。
小燕哪裡知道張俠義的掙扎,聽到那熟悉的的腳步聲就知道是他來了,懊惱地抱怨著:“沒了鱘蛟簪,頭髮只能散著好討厭…”張俠義道:“你也沒讓大娘幫你梳個髻子。”小燕說:“大娘又不曉得我眼睛不好使。”她耳朵靈敏,行走幾乎跟明眼人沒有區別。尋常農家人確實沒有留意到這姑娘的眼睛瞧不見。小燕好強,更不願意跟人家說明白,讓人家來服侍她。張俠義慢慢走過來,幫著小燕梳理好柔順的長髮,捲成尋常少婦的髮飾。那是他家的婦人了呢。張俠義想著不由得咧開了嘴,好不得意。小燕其實自己也能應付好頭髮,她只是在惱悔:“那簪子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呢…”張俠義柔聲道:“以後我還送你簪子可好?”小燕嬌聲問道:“不騙人?娘說爹成婚前還會哄哄她,娶了她後就成了大木頭。”她不無擔心地問,“你不會也是成了親以後就不搭理我了吧?”張俠義笑了:“如果我不搭理你,你就用出一招風花雪月把我砍成七八段瞧我還敢不敢不搭理你。”小燕“呸”了他一聲:“風花雪月不好使,我用自己的獨門招數花好月圓。”張俠義知道她說的那招,果然是厲害的殺招,當下吐吐舌頭:“這可不妙,這招我可逃不開。”他從懷中拿出一支木簪子,插上小燕的髮髻上。小燕奇怪道:“你哪裡來的簪子?”張俠義說:“我就知道你會想那鱘蛟簪,就問大娘要了一枝。我已經為他們砍了不少柴火,可不許說我是借花敬佛呢。”小燕滿心歡喜,偎到了張俠義懷裡頭。她倒不是真的要什麼裝飾,而且農家的簪子想來也不會如何漂亮。她只是想趁著機會撒撒嬌而已,卻不想張俠義倒是已經把這方面也料到了。當日在燕殘顏震百般討好送她的首飾金銀全都價值不菲而她並不如何稀罕,可今日張俠義只是送了她小小的一根木簪子她卻覺得是全世界最棒的禮物了。
她其實一直懷疑張俠義把她當做另一個小米來憐愛了。她甚至懼怕他把對妹妹的疼惜當做了男女間的情愛。到了這一刻,她才真的相信張俠義到底是把她放在心頭上了。
他愛她。
她也愛他。
小燕稍稍昂首,敏捷地捕捉到了張俠義的雙唇。
對的。她愛張俠義。
休整一晚上後,兩人都精神多了。小燕早就恢復了力氣,內力是運不出來了,但她身體原本就相當健壯,現在看上去就是個健康活潑的尋常少婦。兩人不敢多做停留,第二天就辨明方向朝青瓊山趕去。不半天到了一處市集,張俠義認得那是香洲東南的官圩集。兩人身上早就沒了盤纏,也不打算中午打尖了,只想快快趕路。
忽然小燕的耳朵靈敏地捕捉到一些說話,連忙把張俠義揪到一旁,伸手指指前方。只見一名高大漢子不耐煩地攔住每一個過往的行人,距離遠了聽不清楚問的是什麼話,但張俠義瞧得分明,那漢子腰藏兵刃,體格雄壯,分明是身懷武功的人物。張俠義低聲問小燕:“可聽得他說什麼話?”小燕搖搖頭:“這裡嘈雜,難以辨明。不過隱約聽到他提及青瓊山。現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青瓊山是花間派的地方了,問起青瓊山的恐怕不是來拜山的就是來找麻煩的。”張俠義微微點頭:“難分敵我,此時倒是小心為上。”所謂“小心為上”從來不是穆曉燕的美德,但她到底現在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也曉得江湖險惡不是藝高人膽大就能橫行無阻的。這種情況下,就聽張俠義的,小心一些也不壞。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