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捶一下安瀾的胸口。
可是,如果他能未卜先知,他肯定不會去做這個調查的。
在超市的門口,他一眼就看見了她——
研姬。
這個女人,曾經他生命裡最為重要的人,此刻卻是他最不願見到的人。
只是相隔幾月,卻感覺穿越來世。
她穿了一件紫色的長裙,畫著妖豔的妝容,完全的貴婦形象。往昔的披肩長髮,被她燙捲了高高的束起,風采依舊,卻多了幾分的風塵和老成。那雙曾經魅惑他心的眼睛,隱匿在夢幻紫色眼影下面,再難尋見往日的清甜。
歐沫心底黯然惆悵,他轉過身要離開,研姬卻在第一時間裡面,將他牢牢地抓住:“歐沫,你就那麼不想見我?”
歐沫的心突地被針刺痛一下:“別忘了,當初是你不辭而別的。”
“我是有苦衷的,請你聽我解釋。”研姬擠出一絲笑容,很苦澀地說。
“有苦衷?這就是你對我的解釋?你知道我曾瘋了一般地到處找你?你知道我有多少個不眠之夜?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如果你想要解釋,何苦還要等到現在?”歐沫沙啞著嗓子說完,不再理會她掉頭就走。
“歐沫,請你給我三分鐘,就三分鐘!可以嗎?”研姬死死攥住他的胳膊,不放手。
樹蔭的石凳上,兩個人靜靜的坐著。
初夏的風悄悄地颳著,將些許涼意,無聲無息滲透到兩人的心間。
研姬清了清嗓子,趕走了沉默:“歐沫,當時我沒有辦法。弟弟得了絕症,需要一大筆的治療費。我不像你,出身豪門,衣食無憂。我出國留學幾乎耗盡家中所有的積蓄,你說我能怎麼樣?萬般無奈,我唯有放棄學業不辭而別,回國另想辦法。我之所以悄無聲息的離開,是不想讓你擔心害怕影響你的學業你知道嗎?”
“這就是你想的辦法?”歐沫冷笑:“嫁給一個富翁,替弟治病,然後順便可以坐享其成?從此,不要流一滴的汗水,就可以優哉遊哉、衣食無憂?”
“我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別無選擇!”研姬的淚水忽而湧出,她啜泣著:“歐沫,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
“可是,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歐沫的臉孔漲紅,他咆哮著說:“我花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想透徹——天底下那麼多的有錢男人,為什麼這個人就非得是我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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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這個世界怎麼了
桑榆駕著車,合著音樂的節拍,愉悅的哼著她最愛的歌。
已經是十點鐘的光景,別人就要午餐的時間,對於她大小姐來說,才是一天的開始而已。
就在一間咖啡廳的門口,她看見了歐沫。
第一時間內,她減慢車速。因為她不僅看到了歐沫,她還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美麗時尚的闊氣少婦。
桑榆覺得,這個女人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奇怪?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這麼眼熟?
車輪隨著桑榆的思緒,緩慢地滾向前方。
就在歐沫完全地消失在汽車反光鏡裡面的時候,桑榆突然想起了這個女人是誰。
她——是尹氏集團尹歐澈新婚的讓人驚豔的嬌妻方研姬。桑榆曾經還陪同父母去參加過那場盛世的婚禮呢。
桑榆想要調轉方向,無奈這裡是單行道,等到在下一個路口在繞回來時,歐沫和方研姬早就沒了蹤跡。
歐沫怎麼會認識方研姬呢?一個是落拓的窮小子,一個是上流社會的貴婦。
她們兩個怎麼會聯絡在一起?
桑榆望著空空如也的石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廣告牌的背後,研姬再次抓住歐沫,哀求說:“歐沫,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你就不能再多給我幾分鐘的時間聽我把話說完嗎?”
歐沫甩給研姬一個冷冰冰的後背。卻終於,還是駐足。
“我能怎樣?”研姬擦一下腮邊的淚珠,很悽慘地說:“我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學生,我認識的人畢竟有限。剛好我爸爸和歐澈是好友,理所當然的我就隨同爸爸去求他幫忙。
那天,我和爸爸登門拜訪歐澈,向他說出不得已的苦衷,歐澈很爽快的答應了。可就在第二天要兌現承諾的時候,歐澈提出一個要求:他說他愛我,要和我結婚,要我嫁給他。否則,他是不會白白幫忙的。其實我心裡也一直惴惴難安,畢竟是幾十萬的一筆大數字,有誰會捨得讓它去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