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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著,後來因為陸振東瘦了很多,原本還略微有些緊的螺絲帽戴在他的無名指上都很鬆了,根本戴不穩,於是他就只能戴在拇指上。

而她呢,因為懷孕身體急速膨脹,手指也跟著變粗,那螺絲帽太緊箍著她的手指很痛,有時甚至血脈都不暢通。

陸振東看她手指如此辛苦,於是就說我們還是別戴手上了,乾脆用紅絲線穿了戴脖子上,讓這個螺絲帽掛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這個主意不錯,於是子心找來了紅絲線,精心的編織成了細細的繩子,再把這螺絲帽掛起來,然後戴在各自的脖子上。

醫院離白塔寺有些遠,雲杉的車又開得慢,所以到白塔寺時,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小玉穿了個黃色羽絨服站在門口等她,雪已經不知何時開始飛舞了,小玉站在那裡,像一隻在雪花中的小鴨子。

小玉說拜佛要虔誠,而且壓兩手放在地上,然後跪拜時頭要碰觸地面,一跪一磕拜,這樣最靈驗了。

子心其實知道,這些也許是小玉從網上電視上看來的,尤其是西/藏那邊的虔誠信徒拜佛,據說是從來的路上就開始拜,一直拜到見到佛主金尊為止。

她也想這麼拜佛,從白塔寺的門口開始跪拜,一直跪拜到佛主面前為止,可是她八個半月的肚子高挺著,平路上根本就無法跪拜下去。

她其實自己跪拜沒事,可怕肚子裡的天天折騰不起,萬一把天天給折騰得提前下來了,恐怕就多的事情都出來了。

於是她輕嘆一聲說:“我就不從門口跪拜進去了,我雙手合十的走進去吧,在佛祖面前,我再跪拜,佛祖是善良之人,一定會體會到我的不易。”

小玉點點頭說:“也是,你這麼大肚子呢,我們陪你進去吧。”

“不用了,你們在門口等我,我一個人慢慢的走進去吧。”子心即刻回絕了她們的陪伴,把手裡的包遞給小玉,拉了拉羽絨服,然後慢慢的走進白塔寺的大門。

天空在飄著雪花,不大,六角形的,一朵又一朵在空中飛舞著,落在她的頭上,她的肩上,悄悄的,無聲無息的又滑落到地上去了。

她雙手合十,一步一步的朝佛塔走去,因為下雪,因為天氣冷,因為不是週末不是節假日,所以白塔寺的人很少,幾乎看不見人。

子心一邊朝前走一邊在想,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她才25歲,就已經把這八苦都嚐遍了,佛在安排她命運的時候,是不是對她就特別的苛刻了一些呢?

孔子說: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六世喇嘛倉央嘉措曾寫到: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轉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控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為修來生/只為在途中與你相見。

終於來到臺階處,走上去就是經殿,可以看見佛主真身,她仰頭望望還在飛舞的雪花,雪花像一個又一個白色的小精靈,在空中飛舞著,紛紛揚揚,好不美麗。

倉央曾經寫到:我問佛:為什麼總是在我悲傷的時候下雪?佛說:冬天就要過去,留點記憶。

她終於跪了下來,膝蓋跪在最下面的臺階,手撐住第四個臺階,頭磕下去,剛好碰到第五個臺階,於是,她一步一臺階的跪著往上爬。

而今,她也如倉央寫的那樣,即將閉目經殿中,聆聽佛主真言,搖動經筒,然後去觸控佛主的指尖,只是,這樣於雪中匍匐臺階,不知能否貼著佛主的溫暖,這樣虔誠的來拜見,不知道能否和佛主相見?

子心雙手攀住臺階,一臺階一磕頭,白塔寺沒有人,經殿中的梵音隱隱約約的傳來,她對佛的音樂不懂,好像是大悲咒,又好像不是。

石頭曾經問過佛,我究竟該找個愛我的人做我的伴侶還是該找個我愛的人做我的伴侶呢?

佛笑著對石頭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就在你自己的心底,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就做什麼樣的選擇!

子心也不知道跪了多少臺階磕了多少頭,從第一個臺階開始到最後進到殿堂中,她感覺到額頭上傳來痛,或許是破了皮,可她自己看不見。

終於來到了殿堂,終於仰望了佛主,有人遞給她三支點燃了的香,她雙手捧在手裡,望著佛主,恍然間,好似望著了希望一般。

雲杉站在經殿門外,看著跪在佛主面前的子心,她早已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