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路走好。”
“可本王希望你記掛在心上!”忽然湊近靜君耳邊說了這句話,恆王灑然一笑。等靜君回過神來,只能看到他飄然遠去的身影。
當天下午,魏國恆王攜朝霞郡主離京。
舒靜君下午看見龜縮不出門的哥哥,舒卿哲臉上頂著極為熟悉的紅掌印。
“×××!!”舒卿哲罵了一句髒話,懊惱道:“不過點了一次啞穴,居然記仇到現在,那女人的心眼真是比針尖還小!
×××
做公主並沒有那麼簡單,要學習一大堆東西,尤其是繁瑣的宮廷禮儀。雖然說靜君不用和其他未出閣的公主一樣長住皇宮,遵守的規矩也沒有那麼細碎嚴苛。可偶爾在他人面前露相,也總得像個公主的樣子,不能失了皇家的威儀。
蔡皇后專門派給靜君一個教導嬤嬤。靜君一日大部分時間都耗在皇宮裡。
幸虧她兩世為人,性子比同年紀的少女耐心穩重多了。且上一世相國府裡受李妃的影響,最重規矩,在那種環境磨練多年總算留下一個良好的底子。總體來說靜君的表現很讓教導嬤嬤滿意,甚至得了一個聰慧靈敏的評價。過幾日的冊封大典也十分圓滿地完成了。
靜君成為公主,淑妃歡喜異常,時常召靜君來宮裡玩,享受天倫之樂。
在皇宮中偶爾也能碰到睿親王殿下。其實以睿親王的年齡,不宜再居住皇宮。可是他常年在雲州鎮守,京城新建的睿親王府早就形同虛設。梁帝又十分疼寵他,好容易等到他回京,恨不得他日日居住毓秀宮,兄弟倆時時說會兒話。所以也沒有人多嘴,睿親王就一直住在皇宮了。
蔡皇后的女兒五公主找靜君玩,兩人嬉笑間偶見路過御花園的睿親王,五公主拉著靜君迎上睿親王,笑著行禮:“嘉福見過皇叔!”
靜君也跟著斂衽施禮:“嘉平見過皇叔。”其實她覺得挺彆扭的,她家的叔叔都是鬍子一大把的了,至少都四十多歲。睿親王年輕有為風華正茂,不比她大哥卿哲大多少,她這麼叫總覺得有些違和。不過五公主比她大一歲都叫叔叔叫得這麼溜,沒道理就她與眾不同。
睿親王聽靜君叫自己叔叔,心中微微黯然。不過他很好地掩飾住情緒,溫和笑道:“免禮,都快起來吧!”
嘉福聞言起身,扭咕嚕糖一樣纏到睿親王身側,一點兒見外的意思都沒有,抱著他的手臂狡黠笑道:“皇叔皇叔,你急匆匆地是要幹什麼?嘉福和妹妹在這兒早就呆的悶了,你要是有好玩的地方,帶我們去成不成?”
靜君忍不住笑起來。這嘉福公主雖然比她大了一歲,卻是天真可愛。纏著叔叔的模樣就像她小時候纏著哥哥一樣。看來睿親王脾氣好的很,待人也親切,不然小輩怎敢這樣廝纏?
睿親王想要抽出胳膊,無奈嘉福抱得太緊,不禁苦笑道:“都過了及笄了,還是這麼個纏人的性子!皇叔這是要去看一看御林軍演練,打打殺殺豈能讓你們女孩兒家看呢?”
“皇叔瞧不起人!若說嘉福體質羸弱,還有妹妹劍舞精妙,劍術高強呢,難道她也看不得?”
睿親王看了靜君一眼,只見她滿臉無奈:“五姐姐,你誇得我臉都要紅了。你想去也別拉上我啊?要是嬤嬤知道了,我怕是會被嬤嬤唸叨好幾天呢?”
靜君的教導嬤嬤最是古板。御林軍全是男兒,按規矩以公主之尊是不能輕易出現在那裡的。五公主這才吐吐舌頭,不甘心地鬆開睿親王的胳膊。不過她妙目咕嚕嚕一轉,又看到遠處開得正茂盛的婆羅花。這種花兒與青羅樹共生。青羅樹高達數丈,樹冠宛若擎天大傘。婆羅花青藤纏繞筆直粗壯的樹身,蔓延至樹冠四周,一串串粉白馥郁小燈籠似的花朵從青翠的樹葉邊垂下來,甚是好看。
五公主又一手拉著睿親王的袖子,一手遙指十幾丈遠的婆羅花,嬌聲道:“皇叔不想帶我們去玩也行,但是要射下右側最大的那兩串婆羅花,否則嘉福就一直拉著皇叔的袖子,你也不要去御林軍那兒算了!”
“真是霸道!”雖然這麼說,睿親王還是叫親衛拿來金弓長箭。五公主鬆開他的袖子,轉而抱著靜君的胳膊吃吃笑:“妹妹,要是皇叔射不中,我們就一起嘲笑他!”
靜君抿唇笑著,一雙靈活清澈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著睿親王。他兩臂張開,彎弓搭箭,金弓被大力撐成滿月,狹長的眸子微眯,專注的目光凝神在遠處的婆羅花之上。
只聽嗖地一聲,長箭如電閃過,須臾之間一串粉白的婆羅花自高處悠悠落下。早有宮人在樹下撲了薄如蟬翼的絲絹,那花兒就輕輕落在絲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