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扶著一步步的上前來,拄著柺杖在抹淚,兩個鬥氣了一輩子的老頭兒,這會兒突然沒了一個,顧老爺子悲從心來,難受的不能制止。
陸家人都是一身的黑衣,胳膊上戴著白花,陸方遠像是*間消瘦蒼老了很多,身子骨殘弱的幾乎靠在陸寧佑身上,俞採潔和陌以蕘在一邊幫忙,由於陸家的關係,老爺子的名號很響亮,來的人是絡繹不絕,連中/央上頭都派了人過來弔唁,所以他們更是馬虎不得。
忙了好久,來的人漸漸的少了些,俞採潔看著陸方遠神色很是不好,便和陸寧佑把他扶到一邊,給他倒了水喝,才喝下一口,一輛車子就緩緩的開了過來,車子還沒停穩,兩個中年男子就跌跌撞撞的跳下來,衝到老爺子的墓碑前,咚的一聲,雙膝重重的跪下。
陸寧佑開口:“是我二叔和三叔。”
俞採潔看過去,眼睛裡酸澀的難受,他們沒趕上見父親的最後一面,那已經是一輩子的傷痛悔恨,現在跪在父親長眠的墓前,那種心情可想而知。
陸方遠張了張口,卻長長的嘆口氣,到底沒說什麼。
墓園裡的人都讓開,兩個跪在老爺子墓前的男人神色淒涼的落淚,看的不禁讓人為之動容,正唏噓著,後頭又緩緩的走來了人。
陸思年和關天陽分別一左一右的攙扶著陸方舟向這邊走了過來,他也是一身的黑衣,表情凝重,站在靈堂前三鞠躬。
陸方遠氣急敗壞,手指顫抖的指著陸方遠和陸思年,原本沉靜下來的眸子裡噴射出強烈的恨意:“你……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關天陽冷冷的笑了笑,清冽的眸子看過去,他不再如常一樣的隱忍溫和:“我是四叔的養子,雖然我現在不性陸,但是也是入了陸家族譜的,怎麼不能來?呵,就算我不能來,可是他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他是老爺子的親孫子是四叔的親兒子,怎麼不能來?”
“嘶——”
一群的記者不由得驚呼,誰都知道陸思年和陸寧佑是陸家長子的兒子,可是剛才一直都只看到陸寧佑在這邊安排一切的事宜,根本沒看到陸思年,正覺得納悶呢,這下卻突然抖出這樣的驚天秘聞來,著實令人驚訝。
“關天陽!混賬!思年,今天是你爺爺的追悼會,你是要由著這些人來搗亂嗎?你是忘了爺爺是被誰氣死的?”
陸方遠啪的一手拍在桌子上,猛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目光落在陸思年身上,心裡的疼難以言喻,這是他和秦鳳蓮最疼愛的孩子,可是卻沒想到不是自己的……這種恥辱讓他還怎麼能平靜?
“大哥,把爸氣死的是你!你自己連自己老婆都管不好,還能賴我嗎?”
“你亂說!”
確實,陸方遠若是早那麼一點知道秦鳳蓮當初和陸方舟有染,就不會弄出這樣的事來,可是這明顯的是醜聞,如今堂而皇之的說出來,未免太過刺激。
陸方舟冷冷的哼了一聲,關天陽把香拿了過來,陸方舟分給了陸思年和關天陽,不屑的冷笑:“思年,還不去給爺爺上香,你看你大伯,急成什麼了?”
陸思年眼神很是複雜,視線望向昔日的父親,又望向俞採潔,沉默了一會,像是狠了狠心咬咬牙點頭,扶住陸方舟:“媽,走吧,我們去上香。”
這一聲爸,叫的是陸方舟,聽在陸方遠這個曾經的父親的耳朵裡卻是難得的諷刺,陸方遠再冷靜都難以自持,欲要衝過去,陸寧佑搶先一步,拉住他:“爸,讓他們上香,不能再讓爺爺連最後一程都走的不安心!”
陸方遠一箇中年漢子瞬時沉默下來,陸家老二和老三也趕著過來陪著大哥,這兩人都是走藝術家的路線的,搞不懂這些七七八八的歪心思,只是眼下聽到了陸思年居然是老四和大嫂的孩子,又看了一圈都沒看到秦鳳蓮,這或多或少心裡都有了些底。
俞正東和周麗也來了現場,答了禮後,都走了過來,雖然不喜歡客套,但是眼下還是客套的跟陸方遠說了幾句寒暄話,這才拉了自己女兒俞採潔的手到一邊:“小潔,媽媽知道陸老爺子對你很好,可是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太難過。萬一有個好歹了,怎麼辦?”
“媽。我知道的。”俞採潔窩進了周麗的懷裡,周麗看著眼前的場景,只剩下嘆氣。
走出墓園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天邊的夕陽照的到處都是金色。
一行人不想接受任何的採訪,從另一處的出口出來,陸寧佑才要去開車,卻看到冷勳急匆匆的朝這邊跑來,神色焦慮,陸寧佑心頭揚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俊眉微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