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愛情,果然會降低人的智商。看看,現在她不愛了,腦子可靈活多了。
車在馬路上飛馳著,這段路於她來說太熟悉了,寧飄兒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那個晚上。
大冬天的,晚上,天還飄著雪,很冷。
回家的路上,寧飄兒的車出了故障,停在了高架上。正在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心情遭透了,凍得手腳僵硬,只得在寒風裡等著父親派的車來接她的時候,她遇到了秦澤宣。
她沒想到主動停下了車,搖下車窗時看到的人居然會是他。
她更加沒有想到,人前總是倨傲非常,讓想和他說話的人都戰戰兢兢的他,居然主動詢問她出了什麼事。然後聽了她語無倫次的解釋後,他還主動邀請她進了他的車,陪著她一起等拖車來。
說實話,那時候寧飄兒天真得都沒有想過,秦澤宣這樣一個大忙人,每一秒時間寶貴得要命,怎麼會為她這個小人物浪費大把的時間。
甚至在他送她回家後,她隨意說了句請他吃飯當著感謝時,他還居然答應了,而且不容許她反悔,當場預約好了時間。平時,誰要約秦澤宣吃個飯,那可是比登天還難,而她——寧飄兒卻輕易地得到了
更讓寧飄兒詫異的是,那一頓晚餐過後,隔了數日,就在她要把秦澤宣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拋逐腦後時,有花店送大捧空運來的進口玫瑰到公司來給她,落的姓名居然是秦澤宣。
一時間,整個公司的女人都轟動了。
的確,有誰不認識秦澤宣啊。
何況,他一向低調,從來沒有聽說和那個女人過往甚密,更沒有公開的女友,這次居然這麼大方公開地送花給寧飄兒,一幅實打實追求的樣子,讓眾女人怎麼能不驚訝。
寧飄兒當時看著那些花也驚訝來著。
可是,以前的她天真,以前的她蠢,所以她把這解釋成偉大的愛情。
她以為即使是如秦澤宣一樣的高熬冰冷,倨傲自大的男人,也終是會有那麼一個人,讓她心動的那一天。
那時候,別人的羨慕,或是嫉妒,還讓寧飄兒因為有了秦澤宣這麼出名的追求者,而沾沾自喜來著。
那時候,她不知道秦澤宣浪費時間,浪費金錢在她身上的真正原因。
可現在的寧飄兒,知道原因了。
當時秦澤宣想要的顯然不是她。或者可以說成,不只是她。
想著曾經,心內一片一片的痛楚洶湧澎湃地湧起,讓她全身從背脊開始僵硬。
她把車開得更快了,恨不得飛過這段熟悉的路,不想讓回憶絆住了腳。
路邊的燈光成了一條直線在她的眼前快速地晃過。
回到家,寧飄兒實在是累慘了,洗了澡,將自己扔在床上,頭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清晨。
寧飄兒是在麻麻癢癢的感覺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便看到秦澤宣近在咫尺的俊臉。
她和他離得很近很近。
恍若呼吸就在彼此的唇間。
她醒來時,他灼熱的唇,正落在她的鎖骨上輕咬著,聲音含含糊糊地問她:“醒了?”
“喔。”寧飄兒怔了幾秒,才發現這不是有關回憶的夢,而他是真實在她身邊。
她連忙翻身坐起來,濃濃的鼻音彷彿還帶著睡意:“早。”
“昨晚什麼時候走的?”秦澤宣說出來的話,語氣冰冷而執拗。
可她只顧發愣,沒有回答他。
沒有等到寧飄兒的回答,秦澤宣凝望著她,眼底有某些複雜的感情。
他那樣凝望著她,使她的背脊漸漸僵硬起來,打個哈欠,含含糊糊,慢騰騰地開口了:“你睡著的時候。”“為什麼要走?”他不依不饒,非要問個水落石出才罷休。當秦澤宣早上起來,發現身邊空空如也,天知道他當時的心情有多惡劣。
“秦總,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在別人的家裡一向睡不好。我是怕翻來覆去,影響了你的睡眠,才離開的。當然,如果秦總明確要求我不準回家,我以後自然會遵從。”
她的眼底有一層朦朧的霧氣,依然是一幅沒有睡醒的樣子,微笑著回答他。
他知道她這個『毛』病,一時間竟反駁不上來,只得懊惱地轉移話題:“怎麼不叫醒我?”
這句帶著溫柔意味的話,讓他的氣壓驟然有些低,少了平時的傲慢。
寧飄兒卻不以為然,只以為,他這是因為她違背了他的命令,自己不管不顧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