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桌椅。眾人抬頭望去,只見黑雲密佈,陰風驟起,哪裡有太陽,不禁暗自詫異,但誰也不敢多嘴。雄煞也不禁看了老太婆一眼。
王保保自幼嬌生慣養,橫行慣了,哪受過別人的氣。他不曾行走江湖,對雌雄雙煞更是一無所知,只見是一個老太婆和一個糟老頭子,本來就心存不服,如今更認定老太婆是個瞎子,要麼也是老眼昏花,仗著自己人多,便壯了膽,高聲說道:“不知老神仙要曬哪個太陽?”
王保保話一出口,可嚇壞了成三路。他驚恐地望著雌雄雙煞,身子就往後退了兩步。眾弟子也都向後退開,就把王保保露了出來。王保保見眾人散開,才知害怕,怯生生向後退去。
雌煞卻並未發怒,淡淡說道:“曬太陽就曬太陽,你有什麼指教?”她如此不露聲色,倒令成三路等人更加恐懼。不知她何時發作,便要開啟殺戒。蒙昆在一旁低聲道:“小子還不趕緊磕頭,向老神仙認錯。”
王保保本已害怕,以為自己惹了老怪,就要大禍臨頭。此刻見他們並無動靜,不免怔了一下,忽然笑道:“呵呵,江湖傳言也未必可信。我倒要看看雌雄雙煞有多麼厲害。”他見雙煞年老不濟,便有意在眾人面前露臉,想撿個現成便宜,便飛身朝雌煞撲去。
雌煞並未料到有人敢向她出手,不禁一驚。眼看王保保一拳打到,忽見眼前人影一晃,雄煞已擋在身前。雄煞一手將王保保右手拿住,另一手拽了他左腿,舉在半空。
蒙昆暗叫道:“不好。這小子馬上要碎成幾塊了。”成三路大驚,忙跪地叫道:“老神仙息怒。老神仙饒他一命。”眾弟子也都跟著跪了,哀呼饒命。江湖早有傳聞,雌雄雙煞動輒生撕活人,生吃人肉。王保保在空中嚎道:“我不想死啊!饒了我吧!師叔救我呀!”三個弟子剛搬了桌椅出來,驚得將桌椅掉在地上,老遠就跪了下去。蒙昆也單膝跪地求道:“求老神仙饒了他吧。”
雌煞在一旁說道:“老頭子,算了。念他無知,暫且饒他一命。再若有人無禮,一併拿了吃了,看他們還有何話說。”成三路聽罷,不住地磕頭:“多謝老神仙,多謝老神仙。小的們再也不敢了。”眾弟子更是磕頭應道:“不敢了。不敢了。”
雌煞轉到雄煞身前,將眉毛一挑,悄悄使個眼色。雄煞似是不解。雌煞將手臂向上一揮,便退到一旁去了。雄煞大悟,雙臂用力,叫了聲“饒你去吧”,便將王保保摔了出去。
王保保在空中驚叫著。成三路等人回頭看時,只見王保保重重的撞在吊沙袋的樁子上,摔落到地,不住地哀嚎。眾人不敢擅自起來,怯怯地望著兩個老怪。
雌煞叫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椅子抬過來?”成三路急忙回頭喊道:“快呀,把椅子抬過來。給老神仙上好茶!”聲音都變了調。他剛要起身,就聽雌煞說道:“不用你張羅。”成三路只得又跪了下去。三個弟子怯生生將桌椅搬了過來,卻不敢太靠前,匆忙將桌椅放了,便跑到人群后面跪著。
雌煞一指蒙昆:“你去把他拖過來,別在那裡裝死。老太婆喜歡清靜,聽不得有人嚎叫。”又點了一名弟子,說道:“你去泡茶。”蒙昆和那弟子各自領命去了。雌雄雙煞便大剌剌坐了下來。
蒙昆將王保保拖了過來,暗中囑道:“若想活命,就別再叫!”王保保咬牙忍著,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雌煞說道:“你仍站在一邊。讓他們跪著。”蒙昆將王保保丟在成三路身邊,自去站到一旁。泡茶的弟子將茶壺茶碗端來,放在桌上,給雌雄雙煞各倒了一杯,便退去跪了。
雌煞看了一眼跪著的眾人,忽然問道:“你們都是鐵拳門的徒子徒孫,既然鐵拳王不敢出來,你們當中總該有人為他擔當。不知哪個願為鐵拳王出頭?”
王保保心中暗想:“他們尋不見我爹,若將舊帳算到我的頭上,連同剛才的新帳,我可是死定了。”於是掙扎著抬起手來,指著成三路說道:“他是代掌門!現在鐵拳門他當家!”成三路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暗罵:“這小畜生好沒良心,擺明了找我替死嘛。老子可不做那糊塗鬼。”便拱手說道:“師兄閉關,門中確實有些事由我幫忙打理。不過,這王家的事,他是我師兄的獨子,他最為清楚。師兄的冤孽仇怨實在與晚輩毫不相干。望老神仙明察。”
二人一貫狼狽為奸,囂張霸道,弟子們是見慣了的。如今在雌雄雙煞面前竟變得如此不堪,眾弟子面面相覷,不知作何感想。蒙昆也不禁用鼻子哼了一聲。
門口昏倒的弟子醒過來,急忙跑進門裡報信。一到院裡,便大聲喊道:“師叔,不好啦。雌雄雙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