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剎住即將踏出的腳步。
一向果斷的自己,為什麼在這個女子面前會變得如此優柔寡斷?到底是什麼在改變自己?他疑惑,他躁惱,卻找不到答案。轉身想離開,可走了幾步,不由自主地又站住了,背對著她丟下一句警告的話。
“不要亂跑,最近比較亂。”——
和小組裡的同學討論了一整天,同學走後,林微微還留在教室裡,將不合理的地方改了又改,論文就這樣大致成形了。沒幾天時間可以準備了,在發表演講這一方面,她實在沒有這個天賦,再加上用的是第二外語,只能用最笨的辦法——死記硬背。真希望,在辯論那天突然被希特勒附身,哎約喂!==
正埋頭苦學著,這時,教室的大門突然被人魯莽地推開,林微微以為又是黨衛軍來找麻煩,不由地嚇了一大跳,一顆心碰碰直跳。抬頭一看,來人是奧爾嘉,正想責怪她幾句,卻見她神色慌忙,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看見林微微,她胡亂打了聲招呼,就近拖了一張桌子過來,擋在大門前。然後幾步掠過,開啟窗戶就想伸腿爬出去。
這,這是什麼情況?
林微微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不由問道,“奧爾嘉,你幹嘛?”
她噓了聲,道,“待會有人來,就說沒看到我。下個星期的辯論會,我來不了了,祝你好運。”
話還沒說完,就跳了出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神經啊。林微微皺了皺眉,剛想繼續背書,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蹦了幾丈高。
尼瑪,這裡是兩樓。奧爾嘉,你從這裡跳下去想自殺啊?!
扔了筆,急忙幾步衝了過去。還沒跑到視窗,就聽見奧爾嘉在那邊尖叫,再伸頭一看,差點沒中風。什麼叫慌不擇路,丫的這就叫慌不擇路,她林微微算是領教到了!
奧爾嘉雙手勾著窗子,整個人都騰空了,一雙腿下面亂蹬。這裡是兩樓,掉下去雖然死不了,但肯定也得受皮肉傷。
“快,快拉我上去。”她哭喪著臉,叫道。
“你,你……你。”林微微被她氣得雙唇發抖,說不出話了。這唱的是哪出跟哪出啊?
她的力氣小,人又矮,怎麼可能將奧爾嘉拉上來。正發愁,教室大門又傳了劇烈地敲擊聲,有人在走廊上氣急敗壞地拍門。
“是庫特,別去。”
“不去?不去你就死定了!”林微微心急慌忙道,“你再堅持一會兒。”
她衝向大門,飛快地拉開擋在前門的桌椅,沒了那些障礙,門砰的一聲被他撞開,林微微差點被他彈出去。倒退了好幾步才站穩,庫特看見是她不禁一怔,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她。
“快,快去救奧爾嘉。她要掉下去了。”林微微甩開他的手,指著視窗道。
聞言,他也顧不得微微,飛撲到窗前,看見吊在外面的奧爾嘉,心臟都快停止了跳動。
“你不喜歡見我,我再也不來糾纏你就是了,你犯得著跳樓麼?”
“我……”奧爾嘉有嘴說不清,心裡又委屈又害怕,不由兩眼淚汪汪。
看她這個模樣,庫特也不忍心再說什麼,想把她拖上來,可是她腳下沒有一個支撐點,使了半天勁,都跨不上來。
庫特急了,轉頭對林微微喊道,“你來拉住她,我跳下去接住她。”
“你要跳?”她和奧爾嘉同時叫道。
“沒有其他辦法了。”情況緊急,他也來不及多說,幾下脫了了外套,然後手一撐,躍上了窗臺。
庫特是男人,又是軍人,長期鍛鍊,皮厚骨子硬,和林微微、奧爾嘉這兩個手無寸鐵的小女人自然不能相提並論。他利落地跳了下去,那一刻,根本沒有遲疑。兩樓畢竟也有好幾米的高度,他動作再輕盈敏捷,但到底不會輕功啊,腳下一滑,還是摔了。
“喂,你沒事吧?”奧爾嘉看不見他,但耳邊聽到了動靜,心中擔憂,忍不住張嘴問道。
“沒事,”他飛快地站來,“你跳,我接住你。”
“可是……”
“沒有可是,你跳,我說過會接住你,就一定做到。”他堅定不移的聲音從下面傳來,林微微和奧爾嘉都是一愣。
見她望向自己,林微微向她點了點頭,不輕易做承諾的男人,一旦許下諾言,就一定會努力實現。
奧爾嘉一咬牙,閉著眼睛就鬆了手。一個跳,一個接,隨後在方圓百里響起了兩人無比悽慘的痛叫聲。
“啊……”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