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遠清,他見張晗跑自然跟了上來。此刻,他見何瞎子身上的氣息不對勁兒,趕忙拖到了自己身後。
“果真虎父無犬子,聞家的孫子也能被你驅使。”
“怎麼?你怕了?”
何瞎子露齒一笑,“怕你爹。”
……
張晗無語了,這話聽著咋就這麼奇怪了。時間緊迫,當務之急是趕到謝寒亭身邊去。他摸出手機便給袁瀟打了個電話。
“晗子?”
“袁瀟,快讓謝寒亭來找我,我現在有危險。”他不浪費時間,趕緊報出地名結束通話電話。對面的何瞎子顯然沒有料到他這一手,臉僵硬面發青。而張晗說完,就轉身朝著聞宅走去。
果真,張晗又一次猜對了。
當前局勢緊張,謝寒亭暫時和聞定算同盟,共同對付戚振豐那個老匹夫。若他得到謝寒亭的庇佑,聞定動了他,就是跟謝寒亭鬧翻,到時候戚振豐就無人抑制,一家獨大。相信跟戚振豐結下樑子的聞定不會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戚振豐得勢,一定會先滅了謝寒亭,但聞定能不能活下去就難說了。
而且聞遠清的魂魄也並不是無法可循,於情於理,聞定都要掂量掂量再出手。至於為何他剛才不在屋子裡打電話給袁瀟,拜託,刀架在脖子上了,張晗是無法保持理智的,他畢竟是個普通人。
事實證明張晗又一次對了,聞定站在大門口一見到他就開了口:“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送出去,孰輕孰重,我還分得清楚。”
“成,有你這話我也放心了。”
兩人對視一眼,聞定轉身看向了聞遠清,伸手揉了下對方腦袋,低聲罵道:“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以後還了得?你這個小兔崽子!”
聞遠清仍舊是那副痴傻模樣,被罵了也不惱,笑呵呵的看起來特可愛。張晗對他的態度也不禁有些複雜,討厭少了,喜歡多了,思緒亂了。他不忍聞定再冒出幾句罵人的話,趕忙拽著聞遠清地手笑道:“大師,現在解決外面那個瞎子才是正事兒。你不知道那人跟螞蚱似的,蹦的歡!”
聞定斜睨他一眼,一腳踏了出去。張晗見著,立刻拉著聞遠清上趕著湊熱鬧。他以為瞎子見到聞定來了,必然是悻悻離去,結果卻大相徑庭。
瞎子見著聞定,便扯開個無害的笑容,恭敬地鞠躬道:“師兄。”
師兄?師兄!
張晗小心肝噗通亂跳,這情形是始料未及。只見聞定沉聲道:“不敢當,你早就叛出師門,算不得我師弟了。”
“話雖如此,我的心卻是向著師門的。”
“是嗎?那是你想要我孫媳婦兒的佛眼,還是戚振豐那個老不死的想要?”
瞎子笑得更是歡暢,語調聽起來頗為欠揍,“他不過是一介俗人,佛眼於他可有可無。”
張晗被何瞎子說瞎話的能力給惹怒了,“那也是我的東西,你管不著!”
“所以我威逼利誘加明搶。”
看著何瞎子的笑容,張晗就覺著自己被閃瞎了眼,果真人至賤則無敵!那何瞎子把張晗堵得說不出話來,就轉頭看向聞定,“師兄,我也是見著遠清這孩子長大的,也不希望他出什麼事兒。”
“那就把他的五魄給我。”
“成啊,只要你把佛眼給我。你拿到了東西,總要讓我交得了差吧!”
“跟著戚振豐那樣的人,你倒是越來越孝順了。”聞定睨他一眼,轉頭便走,霸氣的句子隨即丟擲:“我與你無話可談,既然你無恥,別怪我心狠,到時候拼個你死我活,別怪我手下無情!”
張晗緊跟著聞定的步子,卻忍不住回頭看向何瞎子,後者一動不動,臉上的笑容也是一絲未改,張晗直覺對方的肚子里正醞釀著壞水。
謝寒亭接到袁瀟電話的時候正在養胎,在他的下手方,戚堅正在彙報戚振豐的情況。
戚堅生於戚家,必然是修道人士,奈何被謝寒亭這個老鬼看上,好端端的娃兒不知不覺就瘋瘋癲癲的。戚家人嫌棄他,不想跟他過多接觸。尤其在謝寒亭之事爆出之後,更是讓他與戚家徹底鬧翻。但戚堅到底是個有本事的人,對戚家又瞭若指掌,因此平日裡對戚振豐監視的事兒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戚振豐這幾日都沒出門?”
“是,他回家之後尚未踏出房門半步。”
謝寒亭手指頭輕點著椅子扶手,目光幽暗。幾十年的老對手了,他還是很瞭解戚振豐這個人的品行的。如果不是看著他有大本事,怕逼緊了狗急跳牆,上頭的人早就將其碎屍萬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