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門外聊得興高采烈,自然沒注意到謝寒亭皺著眉頭看向張晗時的眼神,略帶不爽。只是這目光維持了稍許,他又把頭轉向了紅衣女屍,低笑道:“天理迴圈,報應不爽。你現在明白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白衣女鬼吐著長舌浮在半空,那眼神陰冷嗜血,只是迫於謝寒亭的壓力,不敢靠近袁瀟二人。
謝寒亭盯著那鬼看了半晌,笑容越來越深,周身的空氣越加冷冽,那女鬼似是不能承受這種陰冷,跪在空中接連求饒,這陰冷才漸漸消退。
十分鐘不到,警察就來了四五個。見著警察,蹲門口的兩位同時站了起來,緊張地說:“就是這裡面的。”
沒想到當先一人根本就不搭理他們,目不斜視地邊走邊吩咐道:“老張,帶他們下去做筆錄。”這正合了張晗的意,他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兒。沒想到腳還沒邁出去,兩人身前就被擋住了。謝寒亭面色平靜地吩咐道:“站著別動。你們倆撞了煞,要是離開這屋子十米遠,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什麼?!”袁瀟驚懼道,惹得其他警察露出警惕的目光。他立刻意識到周圍的人見不著這隻老鬼,只得閉了嘴,嚥下心中的震驚。
“走啊,下去做筆錄。”那個叫老張的警察催促道,看著袁瀟兩人的目光露出了疑惑,“你們站這裡不走,想做什麼?難道是你們殺了人,怕我們發現什麼證據?”
“不是。”袁瀟立刻否認,腦子裡卻想不出什麼好主意讓自己留在這裡。
“你們想幹什麼?”老張的手扶在了自己的腰上,看得對面兩人冷汗直流,這是標準地要拔槍啊。他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差沒上躥下跳,抓耳撓腮了。
如此危急之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闖了進來,“老張,他們不敢走,你就別管他們了。”人未到,聲先至,乍一聽像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生,等人從樓梯間走出來時,看起來更加年輕。
來人約莫十五六歲,留著齊耳短髮,眉眼含笑,嘴角彎彎,真是俊俏無比。只是一個小孩兒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個地方,還管這中年警察叫老張?反觀這些警察,隨著小孩兒的出現整個精氣神都變了個模樣,畢恭畢敬。
“聞少。”
“聞少爺好。”
那小孩兒聽到招呼,一一回應。等到行至袁瀟兩人跟前,似是解惑般地道:“三位好,我是聞遠清,A城刑警大隊特殊顧問。”短短一句話,卻讓袁瀟等人驚訝不已。因為他說的是三位,而不是兩位。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不能離開?”張晗不敢暴露謝寒亭,只能為了小命旁敲側擊。沒想到聞遠清小朋友眉眼一彎,狡黠道:“我當然知道你們為什麼不能離開,但我可不會告訴你們怎麼才能安全離開。”
熊孩子!張晗心裡已經給這小孩兒貼上標籤了。
聞遠清垂眸一笑,腳跟微轉,站在了謝寒亭的跟前。“想必這位一定是謝家的前輩,謝寒亭老先生。”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聞遠清恭謹道:“晚輩在家姐夫家的族譜上見過您的名字,知道您因四十年前的事情,束縛於城北。近日族譜上您的名字消失,料想陰契易主,沒想到在今天……”
“哦?”謝寒亭忽然出聲打斷聞遠清的話,“你姐姐的夫家是戚氏?”
“正是戚氏一族。”聞遠清說完,眼睛就眨了幾下,他感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冷了,趕忙微微抬眼打量面前這鬼的臉色。鬼魂的臉色本就是灰白的,也看不出好壞來,只是這周遭溫度驟降,必是戳到了這厲鬼的痛處。
聞遠清雖然年輕,但本事不小,真惹惱了這鬼,他也不怕,自然是半點不打緊地直起身,保持微笑。這可就苦了袁瀟和張晗了。張晗還好,畢竟身強體健,可袁瀟的身體已經虛了,更何況剛才被謝寒亭掠奪了體內的陰氣,此刻體內陰陽失調,被這鬼氣一沾染,眼前就是一抹漆黑。他本能地握住身旁的東西,卻是入手冰冷。
袁瀟知道自己抓到了不該抓的,趕緊鬆開手,饒是眼前漆黑一片,他也只能忍耐。垂下的手揪著自己褲子的布料,用力地撰著,提醒自己還活著,不是在做夢。
“怎麼虛成這樣?”謝寒亭皺眉問道。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大男人被自己吸了一口,就站也站不住。只是他的表情落不到袁瀟眼中,自然對方不會想到這話是在問他,只靜靜地站著微微顫抖,也不出聲。
張晗察覺不對,伸手握住袁瀟的胳膊,“你怎麼了?”
袁瀟剛想回答,唇上卻忽然一涼,一股子熱氣竄進嘴裡,如同奔騰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