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纏著她,也許她就不會故意到這荒山來。
可惜現在再多的自責也沒有用了,他只能想辦法趕緊把她救出去!
他試探著又摸向她的四肢,兩隻手臂是擦傷,不算很嚴重,但是她的左腿卻似乎摔斷了,斷骨處已經迅速腫成了大包。
沈墨對這些傷痕都太熟悉了,他曾經被父親逼著在特訓營整整訓練了三個月,什麼樣的跌打損傷都見過。可是他現在手頭沒有藥,就只能簡單幫她包紮了。
在幫她包紮額頭的時候,顧寧竹醒了。見她醒來,沈墨立即緊張地詢問她:“竹竹,你還好吧?”
“啊……疼,疼!”
顧寧竹一醒來就覺得全身都火辣辣地疼,尤其是左腿和腰後面,簡直像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疼痛。她驚慌地看著沈墨,回想了好幾秒鐘才想起自己摔下來了!
“我的腿好疼,我的腰也疼……”顧寧竹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的,她哪裡受過這樣的苦?
眼淚流下來她才發覺,原來臉上也撕拉拉地疼,眼淚流過的地方,就像是傷口上被灑了鹽了一樣!
“好疼……我們這是在哪裡?山上怎麼會有坑?”
顧寧竹知道叫疼也沒用,可是她受不住,只好強忍著轉移話題:“你怎麼也掉下來了?你受傷了嗎?我們還能出去嗎?我的腿好疼,腰也很疼,是不是全都摔斷了?我會不會死在這裡?”
看著面前女孩淚水漣漣的悽惶模樣,沈墨的心裡狠狠一揪。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你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你不要害怕!”
沈墨小心翼翼地將她上半身抬起,在她的痛呼和哭泣中,終於將她背後的旅行包拿掉了。
剛才她沒有醒,他不太敢動她。
現在她醒了,沈墨立即把她摟在懷中安慰:“竹竹,你的左腿小腿骨摔斷了。等一下你忍著點,我把你慢慢翻過來,看看你背後有沒有受傷。”
“啊?我的腿摔斷了?”顧寧竹被他一抱,立即疼得連連吸氣。
沈墨快速地掀開她的T恤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她後腰處被一塊尖利的石頭劃破了,傷口足足有一厘米深,拿掉石頭之後,血肉立刻翻卷出來了。
剛才她躺在地上,那石頭堵在血肉裡,並不見多少血流。現在他把石頭拿掉了,鮮血立即染紅了兩人的衣服。
沈墨匆匆又撕了塊T恤的長條來給她包紮,但是顧寧竹巨痛之下,又昏了過去。
看著她蒼白的臉,他不得不狠心勒緊布條。現在沒辦法縫合傷口,就只能這樣了!
處理完她的傷口,沈墨顧不得自己的那些擦傷,匆匆拿出手機想要求救。
可是他手機摸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手機在這裡竟然沒有訊號!他匆忙又檢視顧寧竹的手機,發現同樣打不出去。這下子,沈墨才感到真的麻煩。
他嘆了一口氣仔細打量,這個坑洞當初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石壁竟然被鑿得很平整。不過那些微微凸起的地方,應該能夠支撐他爬出去吧?
以前在特訓營時,攀巖的高度一般是十五米。這裡據他目測,大概最多隻有七八米的樣子,只有一半的距離而已,雖然不太順手,應該也能上去吧?
沈墨搓搓手吸了一口氣,不論是為了顧寧竹,還是為了他自己,都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他剛剛把自己的傷口簡單包紮一下,正準備攀巖而上時,顧寧竹又醒了。
“唔……你,你沒有打電話求救嗎?你想自己爬上去?”
“嗯,這裡沒訊號,手機打不出去。我試著爬上去看看,如果爬不出去,我們倆就只能在這裡等人發現了。這荒山野嶺的,要被人發現恐怕不容易。”
沈墨看了看她,發現還要把她移個地方才好。否則,萬一他爬不上去掉下來,豈不是要砸到她?
“不過還好我們的包裡都有水,應該能夠支撐幾天。你放心,只要我能出去,絕對不會拋下你,你可是我的命中貴人呢。就算我們都出不去,我也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的。當然了,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可以一起抱著死。”
他這些話本是安慰和交待,他故意說得曖昧,就是想讓顧寧竹不要害怕。可是顧寧竹聽完,卻突然又哭了。
她身上很疼很疼,她心裡也懊悔難受。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她無論如何也不該來這個破地方!剛才昏迷前的那一刻,她還在埋怨著沈墨。她認為都怪他胡攪蠻纏,自己才會腦抽了跑來這種地方。
但是沈墨的那些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