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傷感的樣子,葉思忘撓撓頭,有些無措,想了想,才道:“娘,其實我覺得吧,過去就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人要活一輩子,不能一直因為過去的不幸就放棄自己將來的幸福。小婿說句話您聽了可別生氣,小婿一直認為,娘你太在意過去的經歷,並因為這種經歷的影響,甚至把你自己的不幸也轉嫁到了小莧的頭上,小莧現在這樣的性格,可以說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於你,如果不是因為你一直放不下過去,娘你與小莧哪會過得如此辛苦!娘,快樂和幸福不是靠別人給的,而是自己製造的,如果把自己的快樂和幸福都交託到別人的手上,那還有什麼未來可言?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不一樣都是人嗎?沒有男人,娘你還不是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一直執著於過去,而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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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宰相生涯 第二十六章 孤兒寡母
玉夫人彷彿被人在心口重重的敲了一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葉思忘知道,單憑自己幾句話是不可能 一下子就改變情況,不可能一下子就讓玉夫人解開心結的,因此,說完一大段話之後,葉思忘就沒有再說別的,而是留了一個空間給玉夫人思考,不過,經此一夜,葉思忘在心中發誓,以後再不幹這種深夜自己一個人來喝酒賞月的事情了,單看看這一夜,先是海淨,後是玉夫人,一個還比一個讓他頭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向玉夫人告了個罪,葉思忘拎起酒壺,趕忙跑回老婆的溫柔鄉去了,生怕多留一會兒,玉夫人又會給他出什麼難題,其實,葉思忘最不會安慰人了,特別是因為情傷而來的傷感,畢竟,他終究是一個男子,再聰明也不可能全知女子之心,沒有明白對方的立場和心情,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資格說太多,否則,就是自以為是了。
第二天早朝之後,瑞澤把葉思忘找了去,打算再向他討教如何得民心安天下的大計。瑞澤端坐高位,命人賜坐給葉思忘之後,朗聲道:“前幾日愛卿所言,朕仔細的想過,認為卿家的意見頗為中肯,只是實施起來時日長一些,只要朕在位,朕一定會貫徹下去,但是,朕今日想聽的是短期之內,葉卿家有何意見?”
瑞澤一臉期盼的看著葉思忘,如果以前他還有任何的置疑,那他現在只有對葉思忘的滿腔敬佩了,葉思忘的才華,葉思忘的經驗,終究不是他這個從小在深宮長大的人可以比擬的。
葉思忘淡然的眼神看了瑞澤一眼,開口道:“回皇上,皇上現在要做的就是鞏固您的皇權,樹立您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百姓是很善良寬容的人,特別是我天朝的百姓,只要您做一些對他們好的事情,他們就會忠心的愛戴您,敬仰您。”瑞澤鄭重的點點頭,道:“卿家此話怎講?朕願聞其詳。”
“皇上,當前,經過與日泉一役,我朝軍威重振,正是上下一心,士氣高漲的時候,哈克和遼國在沒有把握消滅我們之前,根本不敢輕舉妄動,而土國的威脅,只要臣在朝中一日,土國就不會動兵,因此,我朝可以獲得幾年難得的休養生息的機會,臣前幾日就向皇上說過趁此機會,大力發展國力,但是,要發展國力,首要的就是發展農業生產,而農業生產最重要的土地,卻多數握在地主的手中,地主的利益不能觸及,否則,會觸及皇上的根本。”葉思忘依舊脈脈的看著瑞澤,口中客觀的說著。瑞澤很是聰慧,一聽就知道葉思忘的意思:“這就是卿家要朕鞏固皇權的原因,是嗎?”
葉思忘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有些話,他身為臣子,不是他能說出口的,瑞澤看了葉思忘一眼,道:“朕恕卿家無罪,卿家只管把心中之言說來。”
葉思忘眼睛一亮,道:“臣遵旨。陛下,要想壓得那些地主低頭,首要的一點,就是陛下手中必須握有能夠壓倒他們的力量,要有這種力量,皇上的皇權必須鞏固。天底下,畢竟普通老百姓多,地主豪紳只是少數,陛下必須要在多數人的心中樹立一個英明睿智仁慈的形象,讓天下人都來愛戴皇上,這也是微臣說的樹立您的形象的原因。而皇權的集中,首要的就是兵權,其次是輿論的控制。”
“輿論的控制?朕不明白,愛卿詳細說一下。”
“是,陛下。其實所謂的輿論控制,也就是控制天下讀書人的筆和口。”葉思忘說的很簡潔。瑞澤聽了搖搖頭,嘆道:“這談何容易,當年秦始皇焚書坑儒,不就是想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嗎?但後世的讀書人卻用史筆把他寫成了千古昏君,朕不想落得這樣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