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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我感到他。

我很想睜開眼,看清楚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可我太累,太疼,沒有辦法看到。燈火的光芒在我面前投出光亮,隨著身影晃動,眼前的光芒也跟著變換。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我甚至能聽出這悠長而遙遠的呼吸是屬於誰。

決戰。

這可能是一個永無法成真的美夢。是我長久以來所祈望的一個幻象。

顧青衣,死心吧。

求求你,忘了決戰。

忘了他。

~~~我是催淚的下一章的分界線~~~

在此鄭重提醒,下一章是一場身心俱焚的大虐。前面受不了“生不如死”部分的孩子,哭過的孩子,心裡脆弱的孩子,都做好準備。

決戰瘋了。

5

我猜,我夜裡跟決戰吼的那一頓,是徹底把他惹怒了。因為現金,我發現自己完全是一個犯人的待遇了。

我不知道是該後悔昨晚一時衝動惹怒了決戰,還是該後悔沒有趁著那個機會多罵他幾句。

仔細想想,我不過就是多對他說了幾句話而已,當然,說那些話的時候,我的聲音有些高,語氣稍稍激動了一點兒,也配合了一個殺傷力不大的動作——往他身上扔枕頭——他又沒受什麼傷,那一番動作,受傷的是我。

所以,決戰置於這麼報復我嗎?

我大白天裡醒了,睜眼就是刺眼的光,有個婢女正往我嘴裡灌東西,苦死了,我一點力氣都沒有,醒了就心口疼,根本推不開她,想問她話,嘴裡都是藥,嗆得我一陣咳嗽。

她見我咳嗽,馬上把碗放下了。

我試了幾次,才叫自己發出聲來:“給我……喝的什麼?”

她對我說話時,臉上居然還帶著有好的笑,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折磨我似的:“主上見您昏迷不醒,吩咐奴婢給您喝醒神湯。您終於醒了。”

我在心裡默默的罵決戰,這個毒物。剛罵完,就發現自己在一輛押送犯人的囚車上,給我灌藥的婢女就坐在我身旁。我們兩人都被關在囚車裡頭。說實話,這屬於比較照顧犯人的情形,因為他們畢竟還沒叫我站在囚車上,那我身上的傷一定就會變得更加精彩。我只是被鎖住了一隻腳,鏈子也不緊,不至於把我弄得像在地牢裡時那樣狼狽,只不過是拴住我而已。囚車裡鋪著厚厚的棉被,很柔軟,我這樣蜷著身子躺著,在別人看來,曬著陽光,比坐馬車還要愜意。

但是,我頭上有一個太陽。

這是囚車,陽光直接照下來,灑在我身上。

沒有練過損派功夫的人,不會懂得這種置身火場的痛苦。即便是置身火場,也該是皮肉受苦,我可是裡裡外外受煎熬。

曬著我,再叫我喝上醒神湯醒著,也虧得決戰想出這麼狠毒的點子來。我的前後都是侍衛,騎著馬,明顯是看守我的——決戰都把我弄成這副樣子了,他還怕我逃跑了不成?

大白天裡,我走路都難。現在就是開啟囚籠讓我跑,我也一步都挪不動。離開周家之前,我的身體就已經垮了,後來又在地牢裡待了那一陣子,簡直形同槁木。

我儘量打起精神來,對那個婢女說了一句稍微完整的話:“能不能幫我……擋擋太陽?”

她馬上回答:“顧小姐,這是主上的吩咐。”

我恨恨的蜷了蜷身子,我見了太陽就如同被扔到活力,周圍太熱了,我自己猶如一塊冰,就要被烤化了。

這樣躺了很久,越來越痛苦,路兩旁一望無際的草黃色都在我面前晃,我心裡一動,提起一口氣,問:“這是哪裡?”

“顧小姐,這是從大漠回山莊的路上。正走到草原地帶。”她照舊對我笑,深色之間也十分恭敬。

我聽到“草原”兩個字,心裡的喜悅和希望一瞬間蓋過了痛苦,對那個婢女說:“把我扶起來。”

她馬上就扶著我坐起身。我不停的大口喘息,才能叫自己緩過氣來,靠著鐵欄坐好了,我忍不住咳了幾聲,抬手很累,我乾脆側了側頭,把嘴角溢位來的血直接抹在肩上。損派功夫簡直就是逼著人變懶。

這裡可能不是塞北,而且,現在是秋天了,草也不是綠的,都在變的枯黃。但是,這好歹是草原。

我去不了塞北了,再也看不到塞北的草色。

就看看這裡吧。

我自己,也正像這一片枯黃的草,正在慢慢死去。

看著看著,我忽然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聲,嘴裡就又是腥甜的血,那個婢女驚怔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