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決的說:“我還是要去領會你教我的招式,我走了。”
周誓中道:“我回頭再教你。我問你,我到底是不是要去拜訪新任主上?”
我:“這麼大的事,你問我一個丫鬟有什麼用?”
周誓中簡直是閉著眼往外編瞎話,絲毫也不覺得臉紅:“我見你心思玲瓏剔透,兼而萬分用功。於是便想聽聽的說法。”
我:“謝主子誇讚。”
周誓中:“我再給你一塊銀子,你告訴我要不要去拜見新任主上。”
我利落的把他手裡新掏出來的那塊銀子拿過來繼續揣好,對他說:“我去領會招式了?”
周誓中當即自己穿上靴子,望著我道:“你敢走!你一個姑娘家,怎生貪財到了如此地步?”
我:“你為什麼要見他?”
周誓中:“按照道理,是不該見的。顧家與周家是世交,他算是周家的仇人。只是,面上卻還是要維持著好看。”
我仔細看看他的臉:“週二公子的臉面夠好看了,不必維持。”
周誓中:“你說,如若我去向他索要顧青衣的屍身,會如何?”
我問:“你這是在顧青衣死了之後又對她情深似海了?”
周誓中:“她原本就該是我的。”
這話說的我心裡一陣發麻。
周誓中的眼眸原本就亮,說這話時更是燦若星辰。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神色,叫我心裡無端的一震。
我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為自己爭取自由身:“她還沒有嫁過來。”
周誓中:“我們已然訂親。”
我:“還未行禮。”
周誓中:“那她也有一半是姓周的。即便不姓周,也絕不會姓決。”
我堅定的附和:“當然!她自然不會姓決!”
我們二人如此便達成一致。
我想了想:“你若是真的想要顧青衣的屍身,可以等著決戰走了之後。他來一趟,也就是為了看看那屍身是真是假,確定了顧青衣是死透了,他也就放心走了。你在他走後,可以到顧青衣墳上將她挖了來,埋在自家墳地裡。”
周誓中:“那還有什麼意思。我去找決戰要她的屍首,就是為了叫顧青衣心裡能好受一些。她活著的時候被追殺,死了之後還被自己的殺父仇人掌控著,心裡該是多麼窩囊。沒來得及救下顧伯父,已然是周家的錯,現如今無論如何要為她出一口氣。”
我聽了他的話,愣住了。
若你要殺我
我真沒想到周誓中還是這麼重情義的人。先前只想到他風流,兼而不務正業,現在才知道原來風流的人更有真性情。
於是我對周誓中說:“你萬萬不要去。”
我不想他為了一具屍體惹上決戰那個麻煩。顧家的下場已經夠慘,周家不能再走一樣的路。
周誓中將我望著:“是何道理?”
我編:“周府為了她也守了這麼久的靈,情分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再說,不是說顧青衣服毒自盡嗎?那情形一定悽慘至極,她死的時候,八成是想著要報仇,死成那個樣子,就是為了嚇人的,她的仇家看了夜夜噩夢是活該,你不要去看。聽我的沒錯,她此時心裡感激你還來不及,斷然不會怨你。”我越說越激動,“等著戰門的叛徒們被厲鬼纏身不得安寧去吧。”
周誓中生生的打了一個寒戰:“好吧。我不去要她的屍首了。”
我很滿意:“那我去領會你教我的招式了。
周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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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房,就見我哥哥站在房裡。
我喊了一聲:“哥哥。”
他回身對我笑笑,正是一副美男子傾國傾城的神采:“染染,你回來了。”
我道:“你等了我多久?”
“沒有多久,我見你到了黃昏才出門,怕你是生了什麼病,就在這裡等著你回來。”
我對他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昨夜練功忘了時辰,睡到剛才。”
他皺眉,過了一會兒,才遲疑的問:“你昨夜練的,是損派功夫?”
我點點頭,臉上貼著的麵皮膩的難受,我問:“我把麵皮摘了,你別嚇著。”
說著,我就利落的把它從臉上剝下來。周府丫頭要梳著兩個髻,此時我也一併拆了,頭髮放下來。
我哥哥望著我的眼神倒不如何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