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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是什麼身份嗎?”

“除了他有權有勢之外,一無所知。你以為朝廷是鬧著玩兒的呢?他出不了事。雖然戰門和周家素來與朝廷沒有多少交情,但是江湖上別的幫派還是要給安準面子的,他的地位擺在那裡,就是戰門主上也不能隨便對他動手。”周誓中給我講了一大通,接著說:“我就是怕你著急,才一直沒說。只是朝夕相對的,總對你瞞著,真如同做賊似的窩囊。”

既然安準沒事,我就放心,對周誓中說笑:“你說的好,我們真是朝夕相對,日日只有早晨和夜裡才見面。”

周誓中:“那倒不。登徒子浪蕩輕浮的時候,偶爾趁著你睡時多看你兩眼或者做些別的也是說不定的。你當然是只在早晨夜裡才看我,我不是。”

我夜裡有力氣,又輸了棋,當下就抬腳踹他。

斯人憔悴

哥哥料想的不錯,到了七月底八月初,練了兩個月的損派功夫,我算是徹底被疼痛折磨的不行了。周誓中在自己房裡藏下一個大活人,平時掩飾也夠麻煩了,我不能叫他覺出我有問題來,但是,心口疼不是別的,叫人受不住。

我只有跟哥哥說。

他不能給我輸真氣。現在倘若哪個人發好心給我運功療傷,就能馬上叫我的心脈傷的更厲害。但是,哥哥也看不了我疼,就想辦法找方子。他身份特殊,江湖上雖然不知道他是姬家人,但現在戰門的人也一定發現他在周家了,尋常侍衛走動,並不會很引人注意,哥哥現在的身份是周誓中面前的紅人,而且是一個武功高超專會用毒的紅人,戰門的人不會不防著他,再加上,他為我找藥草的事,還得瞞著周誓中。

麻煩極了。

我有時候,會疼的到了希望自己乾脆死了的地步。人到了挨不住的地步,哪裡還顧得上報仇練功之類的事,就願意要一個解脫。

我一直沒解脫了,只有半人半鬼的半死不活著。

周伯父的生辰是九月初,我的內功心法練到了第八層。

當初舅舅說不準我練到最後,他沒有把第十層的心法告訴我,也不許我從別人那裡打聽,我估計從哥哥那裡是問不出東西來的,他不廢了我的功夫已經不錯了。

我白天已經徹底不醒,夜裡醒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晚,不到天亮就得躺好,不然就乾脆昏倒在地上,那樣周誓中醒了見到得嚇一跳。

我自己也不大敢往梳妝檯前坐了,現在的樣子一定不大好。

除了疼痛和昏迷,還有一件很棘手的事。

一天凌晨的時候,我照例要睡下,沒走到床榻邊,覺著嘴裡都是血腥氣,周誓中習慣在我即將睡下的時候醒,我趕忙轉過身往另一間房裡跑,沒等繞過屏風,就嘔出血來。

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損派功夫是能速成的,但是速成是要付出代價的。練旁的功夫需要十年才達到的水平,損派功夫可以在三年裡達到,在這三年裡,只要小心養著身子,即使練到心法第十層,也不會出事。但是,我的速成也的確太快了一些,把三年完成的事在三個月裡完成了,不管是昏迷還是心脈受損,這都是求快才造成的。

現在吐了血,也不是太叫我意外。我還能活著,這就很不錯了。

人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沒有十年。戰門早就恢復元氣了,論打架,周家不是戰門的對手。九月初決戰就親自來江南收我,我不老老實實出現在他面前,他就會開殺戒。

顧家已經沒了幾百人命,我不能連累的周家再搭進去。

他臨走時,哪裡是對著周家放狠話,他那是說給我聽的。

現在不管是吐血還是有什麼別的毛病,我都得藏好了不叫周誓中知道。幸好吐的這口血是在夜裡,要是大白天他在的時候我突然醒來鬧這麼一次,周誓中當場就得稟報周伯父救我。

我把自己手上沾的血洗淨了,一邊洗一邊笑話自己。

先前,我還以為自己手上一輩子都不會沾血。連只雞都不曾宰過。沒想到出身武林世家的顧青衣,這輩子碰的血都是自己的。除了拍蚊子,就是自己嘔血。

衣裳也被沾染髒了,我把罩衫脫下來,放在水裡把染了血的地方洗乾淨,洗完之後覺著不妥,於是在箱子裡特意挑出一件紅肚兜來,往水裡一泡,揉了兩下,擰的半乾放到一旁。

這樣,周誓中醒來問我的時候,我就跟他說,肚兜掉了顏色,才把水染紅了。

日後,我得天天揣著塊手帕才是。弄髒了直接燒掉。

回到床榻邊躺下的時候我想,撒謊瞞著人當真是件難事,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