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你不該懷疑我的能力。別忘了!我可是無所不能的超級大保鏢。”他露出如假包換的促狹笑容,說:“走吧!我送你回宿舍。我看這輩子你都得在我的羽翼下生活嘍!”
滿天星斗一閃一閃的綻放出微藍的光芒,嘲弄似的俯視萬丈紅塵,窺探芸芸眾生內心裡的喜怒哀樂。
靜——令他難受、無法呼吸,卻從來沒有人相信他會害怕靜悄悄的感覺。然而上蒼又最愛戲弄人,你愈害怕的東西反而愈容易遇上。
他又輕輕地嘆息——同樣的,也沒有人可以想像出陸騰嘆息時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因為從來沒有人看過陸騰嘆息的樣子。
聦明過人的陸騰、剛正不阿的陸騰、打不倒的陸騰、不會掉淚的陸騰,是他在情報界打滾四十年的評價。殊下知,這些評價全是自我強迫出來的一種偽裝;他也只能在層層的偽裝下,才有生存下去的勇氣。
拿偽裝自我來換取生存!這話聽起來簡直荒謬而不可思議,但他又的的確確是靠著這樣的偽裝而多活了十五年。
落地窗被柔和的月光蒙上一片朦朧的暈黃,煞是美麗。陸騰往後躺入椅子裡,拿起擺在書桌上的相框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並滿懷心事的細看擺在相框裡頭的那張泛黃照片。
滿山滿谷的杜鵑花點綴著新春,姿容秀麗的年輕少婦右手拉著一位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立在杜鵑花叢前,臉上有滿足的幸福笑容。小女孩那圓圓粉粉的小瞼蛋如天使般,眼眸笑得化成月半彎,嘴角還黏著一小塊白白的棉花糖,頭髮紮成兩條小辮子甩在腦後。這是一個溫馨的畫面,卻也是一幕無法重新上演的記憶留痕,這張相片也是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最後一項東西。
他開啟以密碼鎖住的書桌抽屜,輕啟擺在抽屜內的一隻小珠寶盒。在臺燈的光線照射下,一塊栩栩如生、價值不菲的翡翠玉佛在他手上發出晶瑩璀璨的光彩。玉佛原是一對的,是陸家的傳家至寶,本是他們夫婦各持一塊,但在女兒出世之後,陸騰便將自己所擁有的玉佛掛在女兒身上,希望能保佑她一世平安。
他細心地加以撫摸,玉佛依然完好無缺、依舊完美,只不過這塊玉的主人卻在十五年前香銷玉頭了。
緬懷前塵往事不勝唏噓,他的愛妻桑雲命喪人煙罕至的深山叢林中,沒留下隻字片語就撤手人寰,只留下至今生死不明、不知下落的女兒,和她緊緊握在手掌心中的這塊翡翠玉佛。
陸騰遭此打擊,他沒有呼天搶地的怨天尤人,也沒有悲憤莫名的流下眼淚;並非他無情,也並非他無義,只是椎心刺骨的創傷痛得他再也沒有發洩的餘力了。從那一刻起,他瘋狂地將自己埋首在堆積如山的公事中,他發狠似地直搗所有罪犯的基地,嚇得他們個個膽顫心驚:江湖人物只要聽見陸騰這二個字,無不個個退避三舍,不敢捋其虎鬚。
他把悲傷化為力量,用來你補心靈上的創痛,也在夜深人靜的晚上獨嘗無人陪伴的寂寞滋味,他用這種方式來做為對自己的一種懲罰。
陸騰將玉佛放回珠寶盒內重新鎖上抽屜,又再度嘆了口氣。
細若蚊蠅的微弱聲響從落地窗外傳來。,他雖然已退休三年了,但他的專業能力依然在,那敏銳的耳力和高度的警戒心並沒有減退。
一條快如閃電的身影從隔壁房間的花臺上急速掠去,還從窗外朝書房裡的陸騰開了一槍。
落地窗應聲碎裂,陸騰一個翻滾,身手不減當年的躲過對方準確無比的射擊。
“砰!”第二聲槍響隨後揚起——那是陸騰迅速的反擊。
有神槍手盛名的他雖然是在一剎那之間射出了一槍,但他清楚的知道入侵者已經被他擊中了。
陸騰原本以為接下來將會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沒想到卻很平靜,仿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要不是眼前玻璃碎成片片,若不是書房內仍然飄散淡淡的煙硝味,真的會讓人懷疑剛才所遭遇的一切只是一種幻覺。
陸騰面露擔憂的掃過書櫃一眼,那個書櫃有著銅牆鐵壁般的防衛系統,因為在它的夾層中有一份極重要的名單;看來日月教已經有了警覺,也開始行動了!寧靜的生活也將就此結束了。
第三章
可以容納一萬五千多名觀眾的體育館今天全場爆滿,座無虛席,人人爭相觀看有史以來最為激烈的一次溜冰競技。
三天來的花式溜冰競賽已經比完前半部的專案,而全國各地的好手更是齊聚一堂,個個卯足全力參加這次最重要,甚至可以說是攸關溜冰選手未來前途的比賽;因為這回產生的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