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郡王,是方老和王妃”剛說到這裡,楊受成的聲音陡然一頓,他轉頭朝馬車中的張綺看了一眼。
張綺沒有看向他,也沒有像在建康時那樣,裝作什麼也不在意。她掀開車簾,挺直的腰背,含著絕美的笑,靜靜地等著那個名義上的蘭陵王妃地靠近
五百騎在繼續靠近,而隨著他們的靠近,鄴城外,那百數人的隊伍也越馳越快,越馳越快。
轉眼間,那支隊伍便衝到了他們面前。就在蘭陵王手一舉,五百騎同時止步時,方老從馬車上爬下,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來,“長恭,你可回來了?”明明簡單的話,可老人叫喚時,卻帶著哽咽。
蘭陵王翻身下馬,他緊走幾步,急急扶住方老。低頭看著頭髮已完全變白的老人,蘭陵王也溼了眼眶,“我不過才離開一年,方老,你怎地不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傻孩子,方老這是老了,人老了便會這樣。”含著淚把蘭陵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方老忍不住抬起衣袖拭起眼淚來。
就在主僕兩人說著閒話時,張綺和五百騎,以及王府中眾人,也靠攏了來。
看著說個不停的方老,一輛馬車中,一個微啞的女聲傳來,“方老,長恭一路賓士,很累了。”
聽到這女聲,方老呵呵一笑,他離開蘭陵王,向後退出幾步。這時,那個微啞的女聲再次傳來,不過這一次,這聲音中有著悲涼,“長恭……”
只是一喚,只有一喚,卻恁地讓人感到心酸。
蘭陵王轉過頭來。
一輛馬輛掀開車簾,馬車中的女主人,慢慢取下紗帽,露出一張經過精心妝扮,卻不再像以前那般嫻靜優雅,而是顯得陰沉許多的面容。正是鄭瑜。
鄭瑜走下馬車,對著蘭陵王福了福後,低低說道:“長恭,歡迎你回家。”說罷,她抬起頭來,再次定定地看向蘭陵王。
似與以前一樣,她的目光中有著溫柔和深情,可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她是恨他的吧?明明退一步都是解脫,卻偏要恨,偏如那自縛的繭,一層又一層,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困在裡面,絕了出路,沒了光明。
蘭陵王暗歎一聲,朝著鄭瑜點了點頭,淡淡喚道:“阿瑜也來了?”他朝著張綺的馬車招了招,叫道:“阿綺,方老和阿瑜都過來了,你下來見過他們。”
聲音一落,那落在後面的馬車車簾掀開,一個娉娉婷婷的少女走了出來。
幾乎是這個少女一出現,鄭瑜便覺得眼前光芒大放,這光芒是如此耀眼,直刺得她下意識地閉了閉。不過轉眼,鄭瑜便又睜開眼來,她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看著這個向自己盈盈走來的絕色美人。
……更美了,與兩年前相比,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了
蒼天何其不公
鄭瑜唇角扯了扯,她緊緊地盯著張綺,等著張綺上前,等著她行禮。
張綺走上兩步,便被蘭陵王一手牽起,他牽著她來到方老面前,輕聲道:“方老,我把阿綺帶回來了。”
竟是越過她先去見過一個僕人鄭瑜臉上的肌肉猛然跳了幾下,轉眼,她又想冷笑。
不過她沒有冷笑,孤獨地站在那裡的鄭瑜,她的思緒在百忙中,竟是想道:要是秋公主沒有遠嫁突厥就好了,要是沒有把李映疏遠就好了……可惜她們都離開了,使得她此刻竟是這麼孤單,根本不能對這賤人形成壓制之勢
方老看著曼步走來的張綺,笑得眼中含淚,他連聲道:“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與方老見過面後,蘭陵王看向鄭瑜。
隨著他向鄭瑜看來,不知不覺中,四下都安靜起來。便是原來正說著話的,這時也停止了喧囂。
他們在都在等著,看著……
蘭陵王看著鄭瑜,向張綺說道:“阿綺,她是阿瑜,幼時與我甚是親厚,在我心中,她原本也是我的嫡親妹妹一般。等我與她和離後,你們可以拋棄前嫌,如朋友般行走了。”
蘭陵王說這番話時,平靜中透著自若,如山般巍然而立的身影,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從容,還有安逸。彷彿,他說的這些話,本是天經地義的,彷彿,他說的只是一個事實。
鄭瑜的臉色刷地鐵青。
她沒有想到,剛一見面,高長恭便把這事挑開來說。而且,還是這般肯定的語氣。
他憑什麼以為自己會與他和離?這婚紙,是他想結就結,想離就離的嗎?他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
求粉紅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