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成了這個樣子。
我哭得停不下來,他的手指頭還在流血。
最終我給他小心地處理了手指頭上的傷。又想起他每次被弄傷了都要鬧彆扭,一定要我給他處理,說什麼“除了我不要別人管他”云云。結果又越想越傷心。
他無奈地把我摟過去,摸摸我的臉:“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怎麼還這麼愛哭。”
我噎得眼前有點發黑,只是靠在他懷裡,閉上了眼,打算休息一下。
他沉默了一回,最終低聲道:“別哭了,我真的不是罵你。可是你自己想一想,為什麼要收別人的東西?你就不怕我心裡會難受麼?”
我哽咽著道:“我並不知道……”
“什麼?”他耐心地道,“你不知道什麼?不知道我會心裡難受?”
我低聲道:“當時有人塞了個東西給我,我還來得及仔細看。你又在叫我,我就沒注意,順手就拿走了……如果我知道是齊家的東西,打死我也是不敢拿的。”
他沉默了一回。
我道:“我說的是實話。”
他嘆了一聲,道:“好吧,不要再哭了。我不怪你就是了。”
我挨著他,不說話。
他把我的臉撈起來,親了親溼漉漉的眼角,低聲道:“小韻,你真的應該聽話一點。我已經將近而立之年,不可能這麼寵著你一輩子。”
我有些詫異,抬頭看著他。
他低頭望著我,眼睛裡深不見底:“不管我怎麼樣,你總不會有事。我已經準備妥當了一切,就算我……你和小滿小福也不會有事。但是你自己也要爭氣一點,不能一直這麼嬌慣。”
第一百八十二章:我說了真心話
他低聲道:“是我不好,我一直寵著你。如果不是這樣,大約你現在也不會這樣弱勢。”
我嚇得差點咬到舌頭:“玉,玉寧,你在說什麼……”
他倒笑了一笑,但是這笑容有些疲憊的意味:“好孩子,我不是在交代後事。但是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二十好幾的人,又有兩個孩子指望著你。有些話,就算你聽著會難受,我也得跟你說清楚。”
我急了,差點又飆眼淚:“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他摸摸我的臉,低聲道:“你相公無時不刻不是走在風尖浪口上,隨時都有栽跟頭的風險。我前思後想,只覺得不能一直這麼把你當小孩子養著。若是有一天我保不得你,你不要覺得天都崩了。你柳韻若是真的有心,任誰要奈何你也難。”
我徹底崩潰了,揪著他的領子:“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我沒有心,我就是沒有心的!你寵了我十幾年,現在來跟我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不能對我直說,要說這種話來嚇唬我!”
他把我摟回去,拍我的背給我順氣,以免我被一口氣噎死,一邊有些無奈,只道:“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我突然覺得該讓你明白,我的處境就是這樣的。”
我哭著打他:“我不要聽!”
他把我摟在身前,隨便我用力打他。
我哭了一陣,實在是沒有力氣,便軟軟地睡倒在他懷裡。
他說什麼不能寵著我一輩子,可是他已經寵了我十幾年。從我十歲,第一次睜開雙眼,看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安四給我的辟邪玉,就是他送的。
那是我在這裡,握在手中的第一樣東西。
我曾經有一雙翅膀在身後,可以展翅高飛,又或者是順著那個水流,再也不回來。可是他生生折斷了我一雙翅膀,讓我安於室,讓我甘心隨他擺佈作弄,為他生兒育女。
可這些都是我甘願的。就像他甘願為我承擔這許多一樣。
可現在他告訴我,這世上的事情,不是你情我願就可以。他要我做好孤身一人的準備。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著手去查他身邊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他發現也不在乎。
盧先生的嘴巴我撬不動,可是劉姨娘撬得動。她不會忍心看我一天一天憔悴下去。
可是所得的,都是一些瑣碎事。就如安玉寧所說,他的人生,無時無刻不是走在風尖浪口上。他的日常生活,本來就是被這些麻煩包圍的。
沒有什麼特殊的。
那一天,我趴在書桌上,正在打盹。算算日子,也快三月了。安玉寧說要帶我去懷溪,然後去京城,不知道還能不能兌現。
小桃輕輕地敲了門進來,低聲道:“少奶奶,爺回來了。”
我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