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會兒,突然伸手抱住我,按住我的腦袋。大言不慚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你這麼笨。學不會的。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然後就更迷戀我了?”
“……”我忍住笑,道,“嗯,我迷戀你了。”
他哼哼了一聲,道:“不用太迷戀你相公,你相公已經是你的了。”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無聲地笑了笑,我摟著他不說話。
安靜了一會兒,他突然道:“明天我帶你離開徐家。”
我忍不住抬頭去看他,但還是應了:“好。”
他摸摸我的頭,道:“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其實即使沒有今天這件事我也打算把你接走的,畢竟老住在別人家裡也不是個事。我在賢溪買了屋子,已經安置好了。”
我默默地權衡了一下。他說老住在人家家裡不好,這其實只是一個方面而已。初到這裡,他讓我遠離安家。現在他又讓我遠離陽溪。那便是安家的形勢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我道:“真的沒問題?”
他道:“能有什麼問題。一群跳樑小醜罷了。”略頓了頓,他又道:“其實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把你送走,是因為不想擾了你的清靜。等他們鬧過這陣子,就再也掀不起什麼波瀾來了。”
我笑了一聲,稍稍掙了掙,然後伸開手重新要抱抱。
他笑著把我抱起來,道:“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黏人。”
我不說話。其實我很高興。
但是又有點不爽,便賴他:“我的生辰禮呢?”
他打了個哈欠,抱著我懶洋洋地道:“明個兒給你一百兩,你自己去買。”
“……”
我竟也不生氣,樂呵呵地把頭往他懷裡鑽:“我要一百五十兩。”
他撲稜了兩下我的腦袋,道:“給你二百兩。”
我笑著湊過去隔著衣服在他肩膀上親了一記。被他捏了一下臉。我們兩個心情都不錯。
雖說給我錢我也沒處花。起碼短時間內也沒處花。
第二天他領著我搬家。我挺著大肚子站在院子裡,吩咐人把我們的行李什麼的都搬出來。
安玉寧去前院跟徐老爺他們辭行。必定又有一番推辭爭執。不過我是不管這些的。這個都交給他去解決就好了。男主外女主內,我只要讓人把這些東西都收拾好,我就算是對得起祖國對得起家園了。
小兔站在我身邊,看了一會兒,道:“少奶奶,前些日子爺給你新做了不少衣服,連櫃子都是新買的。要不要把櫃子一起搬走?”
我道:“不用了。”我還有臉把那櫃子搬走。我老公太暴力了,把人家的東西都丟了。既然買了,那就當賠給人家的。
小兔又道:“那這些衣裳,打包要費不少時辰呢?”
我想了想,道:“還是儘快收拾好吧。如果實在不行,我和玉寧先走,你們留下來收拾打包。”
小兔道:“是。”
等了一會兒,安玉寧終於回來了。他果然行色匆匆,一見了我就朝我招手。我挺著大肚子迎上去,他伸手環住我的腰身,道:“沒必要的東西就不要了,你先跟我走。”
我道:“我讓小兔留下來收拾。我們可以先走。”
他道:“不要了,我給你買新的。小兔,你收拾一下,都丟了。”
我默默地想,幸好我早就料到。所以重要的東西全都已經打包好了。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全都是他買給我的一些小玩具和小首飾,以及我一直帶在身邊的東西。但我是捨不得丟掉的。
昨天晚上他幾乎一整夜沒睡。我感覺到他心裡有事,而且刻不容緩。
從某個程度上來說,他是那種能夠運籌帷幄全域性的人。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這樣的。除非在他可預見的前景內,這件事充滿了變數和不確定。而此代價他是付不起的。所以他才會那個樣子。
雖然勉強鎮定,要陪我好好過一個晚上。但他的戒備和警惕卻瞞不過我。
我捏著他的手,讓他把我扶上馬車。然後他也上來,坐在我身邊,放下了簾子。馬車開始行走,我挨在他身上打盹。平兒在後面那輛馬車上。
過了一會兒。我清醒了一些,迷迷糊糊地道:“舅舅,還有多久?”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你叫我什麼?”
我把他的手拔下來,有點無語:“玉寧,還有多久?”
他道:“大約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