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麼大手筆的動作,方戩都不會干涉。
路過飾品櫃檯,初迎還花一塊錢給閨女買了五個髮卡,小丫頭立刻要求把四個蝴蝶結全拆了,把五個髮卡都帶上去。
方戩對閨女的審美非常服氣,跟她商量:“咱戴兩個就行,不用戴滿一頭。”
“不,我就要全戴上。”春燕堅持。
夫妻倆只能由著閨女。
閨女的頭髮多,又黃又細又軟,編成兩個麻花辮吊在左右頭頂,配上粉色髮卡,再配上她白皙的圓臉,黑葡萄般明亮的大眼,顯得很可愛。
沒有給方戩買東西,初迎想以後掙了錢給他買。
回到家,方戩把腳踏車推進車棚,上鎖,三人一塊進屋。
陶芋不捨得買腳踏車,她們兩口子單位離家都不遠,走路或者坐公交都可以,沒必要買腳踏車。
她到方晉南上班的農商銀行儲蓄所,把六百塊存了個死期。
看到初迎手腕上鋥亮刺眼的手錶,陶芋驚呼:“初迎,你買了塊勞力士,你怎麼捨得買這麼貴的表!”
她巴不得二弟弟妹把錢都花光等沒錢了喝西北風,但實在忍不住,說:“初迎,就你這個花錢法兒,多虧咱分了家,要不多少錢都不夠你造。”
一副慶幸避之不及的神態。
但是吧,心裡又有些酸,初迎的錢是花沒了,可她有了勞力士啊,從這一點來說,還有點羨慕。
初迎就等著她這句話,她趕緊抓住機會,說:“大嫂,當然是分家好,咱分家就分個徹底,各家花各家的錢,你生怕我拉你衣裳襟過日子吧,以後我還要買洗衣機,安電話,爸媽可以用,你不能用。”
聽初迎說他們可以用,姜鐵梅當然心裡偷著樂,不說話。
陶芋都被逗樂了,嗤笑:“媽分給你們的錢到手就沒,就你們兩口子一個月一百多塊,買洗衣機還有可能,安電話得攢到猴年馬月去。”
初迎說:“等我安了電話,大嫂別用就行。”
陶芋想拉姜鐵梅當同盟,說:“媽,你聽初迎給你畫大餅呢。”
姜鐵梅說:“到底我二兒媳婦給我畫了大餅,我愛聽。”
陶芋撇了撇嘴,婆婆慣會偏心嘴甜的兒媳婦,你說氣不氣人。她仍帶著譏誚笑意:“我倒是想用,恐怕是沒得用,我高低要看看你啥時候安電話。”
初迎說:“那您就請好吧。”
雖然姜鐵梅期待著二兒子兒媳給家裡裝電話買洗衣機,可還是忍不住要教育他們倆。
“你們就是不會過日子,初迎買那麼貴的手錶幹啥,不能吃又不能喝,你是不是一下就把錢都花光了,錢到你們兜裡還沒捂熱,有這麼敗家的嗎,要是有大病小災需要花錢怎麼辦,錢放在我手裡攢著該多好。” 姜鐵梅幾乎心痛到了要捶胸頓足的程度。
方戩一句話就給她媽懟了回去,說:“到底是我們自己花了,總比給姜紅衛他們花強。”
陶芋逮到機會,趁機說:“媽,你到底補貼給我大舅還有兩個表弟多少錢,倆表弟結婚的錢可是借給他們的,從來沒說要給他們,父母都在,憑啥姑姑給操持婚禮,這錢也該要回來了吧。”
邊說邊看姜鐵梅臉色,雖然上次鬧得不愉快,可她不相信這門親就這樣斷了,說不定對方還得上門。
姜鐵梅也心疼錢,不過她說:“你讓人吃了吐,有可能嘛!”
陶芋想要說服姜鐵梅:“可是有借條的,兩百多呢,借條就放在大立櫃上面的鐵盒子裡。”
她知道姜鐵梅最不愛聽的話題是姜家生了仨孫女,姜鐵梅把生不出孫子歸到仨兒媳婦身上,婆婆最聽不得絕戶二字,但為了要回兩百多塊錢,豁出去了,她偏要說:“媽,大舅媽多氣人啊,說咱家絕戶,給他們家的錢都得要回來。”
姜鐵梅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當即陰沉下來。
陶芋覷著婆婆臉色,繼續拱火,她一定要讓婆婆恨那一家子,省著以後又被扒著吸血。
這個話題隨著晚飯結束終止。
趁著姜鐵梅去洗碗的功夫,陶芋多了個心眼,蹬著凳子把鐵盒子拿下來,找到裡面的借條,收到自己屋。
她連聲可惜:“媽肯定給了大舅家不少錢,怎麼也得有一千吧,可惜才有這兩張借條。”
方晉南說:“這借條就是廢紙,錢要不回來。”
陶芋眼睛一瞪:“白紙黑字,他還能賴賬啊,我去法院起訴他他能不還麼!”
方晉南說:“法官整天沒事幹了唄,多大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