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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九吃過晚飯,讓人意外的是,姜紅衛兩口子帶著兒子姜智拎著些年貨上門。
“二姑,大過年的,我們來看看你跟姑父。”一進門,姜紅兵就熱情地說。
姜鐵梅站在門口裡側,瞥了眼他網兜裡拎的帶魚、蘋果等年貨,不冷不熱地說:“你們咋來了,這不是多少年沒走動了,我都差點認不出來。”
方芬跑到正房門口喊:“二叔、二嬸,姜智一家子來了。”
初迎一時沒想起姜智是誰,就問方芬,小賦先搭話說:“就是姜睿的堂弟呀。”
方芬說:“就是姜紅兵一家。”
初迎這才想起來姜紅衛的兒子叫姜睿,姜紅兵兒子叫姜智,他們一家來做什麼。
“真新鮮,他們還能上門。”她說。
他們都去東廂房看熱鬧,姜紅兵一家已經進屋就在客廳站著,帶來的年貨在桌子上放著,狹窄的客廳有點擠。
這是姜家親戚,方洪年本來就話少,這時更不說話,就在桌邊坐著,姜鐵梅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說:“你媽讓你們來的?”
姜紅兵感受到冷淡態度,神色訕訕說:“不是我媽讓我來的,跟我媽我哥都沒關係,我就是過年來看看二姑、二姑夫,咱們是實在親戚,我做小輩的過年應該來看看。”
姜鐵梅打量著這一家三口問:“那你前幾年咋沒來呢。”
姜紅兵早就把話準備好了,說:“這不是前幾年我媽跟我哥嫂跟你們鬧得僵,我也沒啥臉來嗎,我一直勸說我媽跟我哥嫂,我是小兒子說話沒啥分量,他們偏不聽。我知道他們做得不對,做得不好,我在這兒給二姑、二姑夫賠個不是,我跟他們不一樣。”
一家人都不明所以,自從前些年鬧翻之後,一直沒跟姜紅衛兩口子打過交道。
別說曾經鬧翻,就這樣不怎麼來往的親戚,遠遠比不上大雜院的鄰居關係密切。
陶芋在一旁拼命給姜鐵梅使眼色,生怕她心軟,姜鐵梅就跟沒看見似的,不過她絲毫不為所動,說:“好幾年沒來往過,現在跟個明白人似的,你這話要是頭幾年說我還信,現在說這話晚了,不是把晉北的工作給你了嗎,我還以為你跟你哥一樣是白眼狼呢。”
姜紅兵兩口子神色尷尬,他物件連忙解釋說他們是不好意思上門。
初迎可看不見明白他們為啥來,也不想跟著一家任何人處好關係,她說:“媽,你別對紅兵有偏見,他跟他父母還有他哥都不一樣,當時爸給方晉北找的工作,都給了紅兵,要不晉北也不用下鄉去內蒙,說不定他是來還工作的,有了工作晉北就能回城。”
陶芋就站在初迎旁邊,差點笑出聲來,趕緊附和說:“對,媽,紅兵肯定是來還工作的,他有良心,知道感恩,這工作也幹了這麼多年了,也該還了。”
姜紅兵兩口子怎麼也想不到聊天是這個走向,臉上掛不住,姜鐵梅說:“是來還工作的不?”
姜紅兵強撐著笑臉說:“二姑,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又不是啥多好的工作,你們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姜鐵梅一下就炸了:“啥,你說不是啥好的工作,那你當初別要啊,誰當初腆著臉說沒工作連媳婦都說不上,這是要了飯還嫌飯餿。”
老太太懟起人來可是絲毫不含糊。
她到處找雞毛撣子:“大過年的上門來氣我,我這是做的啥孽啊,趕緊走,白眼狼趕緊走。”
這兩口子原本想著伸手不打笑臉人,可實在沒法繼續呆下去,姜紅兵物件拉著兩人就想走。
“帶上你們的東西。”姜鐵梅真是一點情面都沒留。
等這三口走後,一家人分析他們為啥上門,姜鐵梅說:“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陶芋說:“這點心思還看不出來,還不是想沾點好處,他哥踩了倆月縫紉機,罰款罰的一窮二白,他可不得跟他哥嫂劃清界限。我們兩口子是沒啥好處讓他沾,方戩是檢察官,初迎有錢,這樣現成的親戚誰願意斷了啊。”
“媽,咱們就別跟這一家子來往就行,別管是誰。”初迎覺得婆婆剛才的表現不錯,必須再接再厲。
姜鐵梅說:“老大媳婦說得有道理,不搭理他們,咱們就別跟他們走動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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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到了年後,一開年初迎就籌劃場地的事兒,她去街道想找原來賣她場地的負責人,結果街道辦的人告訴她原來負責人調走,新負責人還沒來,初迎只能等著。
初迎生日的時候收到小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