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手指無意識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膝蓋。
經此一遭的夏文,是否已然成熟許多?人生大起大落,經歷過一切,是否就能真的看透本質?..
徐傑起身,長嘆一口氣,轉頭看向鐵匠鋪內,看著自己那柄被燒得通紅的刀,正在經受著千錘百煉。千錘百煉之後,又會是一柄絕世的好刀。
蜀地的深山老林裡,一個少女忽然喜出望外,手捧一張大琴,在林子裡飛快的跳躍,口中不斷大喊:“爺爺,成了,碧落成了!!”
老頭走出茅草屋,尋著聲音的方向,答道:“如何就成了?你這第一張琴,當真稱得上成了嗎?”
“爺爺,真成了呢!”少女已然到得茅草屋前,把琴放在一張案几之上,臉上笑意燦爛非常。
老頭搖搖頭,笑道:“一驚一乍的,第一張琴,豈敢說成?爺爺這一輩子也不過成了兩回。”
老頭制琴一輩子,製出來的琴千百之多,一個“成”字,在老頭心中的意義顯然是不一樣的。
“爺爺,你試一試,我可是覺得不比九霄環佩差呢。”少女長高了許多,身形也略微豐滿了一些。
老頭抬手,輕輕放在琴絃之上,輕輕一拂,音節幾個,老頭忽然愣住了,一臉的不敢相信,又輕輕再拂一下。
不敢置信的臉抬了起來,看向自己的孫女,問道:“你……你……你竟然真成了,第一次制琴就成了!這!!!孫女,我的寶貝孫女,感謝列祖列宗,感謝老天爺,我雷家,雷家出得這般人物。天命啊,天意啊!!!”
老頭激動得手足無措,激動地手舞足蹈,激動的話語都說不清楚了。
少女呵呵在笑:“咯咯……文遠哥哥一定會喜歡這張碧落的,真好聽的音。”
老頭聞言,手舞足蹈的模樣立馬一停,面『色』嚴肅答道:“我的好孫女,這是我雷家的寶貝,可不能送給那小子,得留給子孫後代。這張琴不能給他,小老虎,你再製一張給他吧。”
“不,不要。就要把碧落送給文遠哥哥。”少女撅著嘴巴,便是叛逆了。
老頭連忙又道:“小老虎,這張琴呢,是你第一張琴,也是真正製成的一張琴,來日想要再製出這般的琴,必是難如登天,豈能隨意給了外人?”
“文遠哥哥不是外人,這張琴就是制給他的。不制給文遠哥哥,我也不會花這麼多心思去做,更不可能製得這麼好。制琴的時候,我只要想到是給文遠哥哥的,我就開心得緊。難得制好了,豈能不給文遠哥哥送去?”少女一邊說,一邊噘嘴跺腳,可愛至極。
老頭聞言忽然又愣住了,看著少女,似乎在想少女的話語,也在回想著自己。
愣得片刻,老頭一拍腦門,說道:“原來是這般,今日當真是大徹大悟,原來是這般啊!”
少女疑『惑』問道:“爺爺,什麼這般那般的?明日我就帶著琴給文遠哥哥送去。”
老頭卻又看著少女,連連搖頭,口中說道:“日防夜防,卻還是沒有防住。爺爺我不知該喜還是該悲。原來制琴就是情啊,有情才有琴。想得以往,為何我能製出好琴?也是如你這般一心想製出好琴彈給你『奶』『奶』聽,所以就製成了。你愛上了那小子,所以也罷琴製成了。奈何奈何!”
老頭直到這般歲數,才弄明白了制琴的關鍵所在。卻又當真不知道是喜是悲。因為這老頭,十萬個不願意把孫女嫁給徐傑,百萬個不願意讓孫女跟了徐傑。除非徐傑願意入贅雷家,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少女一臉的羞澀,只罵道:“爺爺你個老不羞,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老頭伸手牽住少女,一手把琴夾在腋下,口中說道:“走,回家。”
少女不情不願跟著,口中卻還在說:“爺爺,往後你可不能再這般胡說八道了,我可饒不了你的,更不原諒你。”
“唉……爺爺不說了,不胡說八道了。”老頭嘆著氣,往家中去。
家門口,還有那個中年漢子如魔怔一般,慢慢打磨著一張琴木,又不是用手指敲打著琴木,卻是如何打磨也不滿意琴木發出的聲音。
老頭帶著孫女走到面前,放下了琴,與中年漢子開口:“你走吧。”
漢子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沉默著,手中的動作卻停了。
老頭抬手又揮了揮:“走吧,離開這裡,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漢子已然淚如雨下,答了一句:“兒子愧對列祖列宗,這就走!”
少女聽得老頭趕她父親走,連忙說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