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不休了。
“二十三,走吧,多說無益,帶我去見。”徐傑答道。
“天生你徐文遠,進退自知,卻還要求個心安,人與人,終究是不同的,你若執意如此,各安天命吧。”衛二十三搖搖頭,嘆息著。隨後開口喊了一語:“老九,帶他去見陛下。”
老九的身形出現在了徐傑面前,衛二十三已然往遠處宮殿消失而去。
衛九走到徐傑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徐傑看著衛九,問了一句:“近來可好?”
衛九看似隨意答了一語:“眼不見,一切挺好。若是眼見了,日夜難寐。”
“老九,如今你說起話來,都是這般雲山霧罩的嗎?”徐傑笑問一語。
衛九也自嘲一笑,答道:“以往我都看不起那些什麼走江湖的漢子,只覺得那些人不過孩童玩著泥巴,可笑至極。而今,我卻是羨慕起了走江湖的人。”
“嘿,你這是在說我是孩童玩泥巴呢?”徐傑對號入座了,因為徐傑覺得自己大概是可以算作走江湖的漢子。
“徐公子若是玩泥巴,那我等豈不都還在蹣跚學步?”衛九調笑一語,笑容卻並不灑脫。
徐傑其實也笑不出來,人總喜歡在一種緊張之中強顏歡笑,只為緩解自己的壓力與尷尬,此時面『色』沉了下來,答了一語:“蹣跚學步說得對,都不過是蹣跚學步。”
衛九再不答話,而是帶著徐傑往那垂拱殿而去。
垂拱殿中,有一人正在奏對,正是那從邊鎮早回程幾日的許仕達。
邊鎮軍情剛剛送達,與徐傑差不多時候進的京城,常凱死了!
一收到訊息,許仕達就急匆匆入了宮,便是來表達功績的。
皇帝夏銳其實並不顯得多麼欣喜意外,大概是覺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這大華朝近三百年沒有出過什麼大問題,便也覺得不可能在自己登基的時候出什麼問題。這就是人心的正常想法,沒有問題就是應該的。
“許卿,你這一趟邊鎮之行,居功至偉,朕近來正在思慮給你加官進爵之事。”夏銳開口,顯然就是要安排許仕達拜相之事了。
許仕達連忙俯身拱手,口中答道:“陛下,臣此去邊鎮,全仰賴陛下威嚴,雖然臣在邊鎮對那些軍將多有震懾,致使軍令通暢,謀劃排程順利,但是臣自身不敢居功,有此大勝,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勞。”
夏銳聽得這般話語,自然高興非常,更覺得許仕達這人謙虛,實事求是,不是那等自吹自擂、誇誇其談的泛泛之輩。又道:“兵荒馬『亂』之地,犯險而去,功勞是有的,許卿不必自謙。到時候朝會之時,議論封賞之事,安排一人出言提議,到時候朕就允之,許卿當個尚書右僕『射』如何?兼門下侍郎,封太子少師。”
許仕達聞言大喜,連忙撩起裙襬,俯身跪下:“臣拜謝陛下聖恩!”
夏銳哈哈在笑,一切都出乎預料的順利,戰事順利,安排的人事也順利,自然是心情舒暢。
只是那不順利的事情立馬就來了,衛二十三走進殿內,開口:“陛下,徐傑已到。”
夏銳聞言面『色』一變,那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開口說道:“帶進來。”
夏銳興許以為這徐傑是被金殿衛緝拿回來的,不得片刻,卻見徐傑大搖大擺走了進來,頗為詫異,看了看一旁的衛二十三。
衛二十三拱手:“陛下,臣無能,不曾緝拿到徐傑,此番是他親來求見陛下。”
夏銳眉頭一皺,看著拱手拜見的徐傑,想了想,問道:“文遠,你為何這般膽大妄為?豈敢『插』手軍中之事?此番已然犯禁,合該治罪,想來這件事情,便是你那老師歐陽正一手安排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可明白其中道理?”
徐傑大禮已完,開口答道:“陛下,戰陣之事,非同兒戲,勝敗之間,關乎天下安危。草民此來求見,只想知道歐陽公到底犯了什麼罪責。草民只想要一個心服口服。”
夏銳真正面對徐傑當面之時,似乎少了許多頭前的氣度,頭前拿歐陽正下獄,命人緝拿徐傑之時,夏銳全身上下皆是身為皇帝的威嚴。
此時真面對徐傑的時候,夏銳不知是有什麼心虛,還是有什麼忌憚,已然沒有了那麼果決。
心虛夏銳下意識裡,真的知道自己有什麼虧心事,有什麼忌憚之處,也有心虛其中。
“文遠,歐陽公自然是有罪責的,你不僅是他的弟子,還是他的女婿,當朝首相,派自己的女婿『插』手軍中指揮排程之事,這便是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