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好生招待著,也趕緊收拾行李,明日出發進京。”徐傑邊吩咐著,邊往內院裡回。
雲書桓倒是有些驚訝,本以為怎麼也要在家中多住幾日,卻是沒有想到明天就要出發入京了。
倒是徐傑進了內院,又坐下來陪著老奶奶吃飯,口中還道:“奶奶,孫兒明天就要出發進京城了,奶奶當多多保重,一定待得孫兒金榜題名。”
老奶奶聞言又喜又悲,開口問道:“明天就走啊?走得急切了一些。”
徐傑揚了揚手中的書信,笑道:“京中來信了,皇帝陛下要召見孫兒,所以才走得這麼早。”
老奶奶聞言一愣:“皇帝陛下?天子聖人?”
徐傑點了點頭道:“是的,天子,天子要見孫兒。”
老奶奶剛才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此時卻是大喜,滿臉都是開心的笑:“傑兒有出息,皇帝陛下都見著了,有出息了,往後就是大官了。自小讓你讀書,一讀十幾年,終於有出息了,好啊,甚好,你爺爺父親叔父們九泉之下也當含笑,奶奶若是死了,也瞑目了。”
徐傑說這一番顯擺的話語,自然是為了老人高興,聽得老人說死,卻又連忙說道:“奶奶一定多多保重,當還要看著孫兒還要娶妻生子呢,可不能說這些晦氣的話語。”
老奶奶連連擺手笑道:“不說晦氣話,傑兒還要娶妻,還要生子,奶奶都要見著的。”
邊說著,老奶奶的手還邊在徐傑身上撫來撫去,招呼著徐傑吃飯。
倉促入京,還有風雲攪動。
京城裡,也有大事發生。
御史臺謝昉,忽然手拿聖旨,帶著一應大小官員入了樞密院衙門。
李啟明對於忽然而來的謝昉,倒是有些吃驚,在樞密院大堂中接待了謝昉。
看得謝昉帶著這麼多人上門的架勢,李啟明皺眉問道:“謝中丞忽然造訪,所謂何事?”
謝昉也知道李啟明看到了自己手中的聖旨,便也不宣讀,只是把聖旨放到李啟明案前,然後拱手一禮,說道:“李樞密多見諒,實乃是皇差,不得已才興師動眾上門打攪。還請李樞密看了看聖旨,下官帶這麼多人造訪,實在是差事繁重,還請李樞密多擔待。”
聖旨內容很簡單,就是讓謝昉上樞密院來清查其中近十年賬目賬冊。樞密院掌管天下禁軍,每年來往的糧餉乃是天文數字。
李啟明看得聖旨內容,心中一緊,倒不是擔心賬目問題,而是對皇帝這麼做的動機不免多想了許多。
“既然聖旨在此,謝中丞自便就是,有需要差事配合的地方,衙門裡的差吏,你儘管吩咐。本官還有公事,便不多陪。”說完李啟明放下聖旨,輕揮兩袖,頭也不會就往衙門外走去。
不得多時,李啟明府中便聚了七八人,甚至連廣陽王夏翰都到了。
李啟明開口與眾人說得一番今日樞密院發生的事情。
便聽一個姓葉之人一臉緊張開口說道:“李樞密,這當如何是好啊,謝昉那廝,必然是一心與我等作對,若是賬目賬冊中查出了個所以然來,可如何擔待得起。”
李啟明聞言憋了一眼這人,開口呵道:“瞧你這點出息,賬冊能有什麼問題,即便查出來問題,火也燒不到你身上,下面那麼多差吏,哪個不能頂一下罪名?查出問題改就是了,藉口錯漏他謝昉還能如何?本官尋你們來商議,擔心的可不是賬目之事,而是陛下為何忽然在此時要叫謝昉來查賬目。你們可曾想過其中緣由?”
姓葉之人聽得李啟明一席話,大氣一鬆,口中便答:“李樞密,御史臺行監察之職,也是正常,往年御史臺也總要來走個過場,下官以為,只要謝昉拿捏不得我們,也就算不得什麼事情了。”
李啟明又是一瞥眼,斥道:“葉章,你當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今年與往年能相提並論嗎?最近陛下心思,越發不可測度,其中必然有問題。如你這般每日含混度日,將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葉章,乃是李啟明麾下,三品樞密直學士,也就是樞密院裡的文官,這個文官,卻也是個勳貴武將出身,也不知如何運作成了一個文官。主要負責樞密院衙門裡所有的公文進出,也有部分簽字授權的權力。
葉章聽得李啟明的呵斥,還是不太明白。有一個詞叫政治嗅覺,李啟明倒是極其敏銳,這個葉章,實在差了十萬八千里。
還有一個敏銳之人,就是一旁的夏翰,想了幾想,有些緊張說道:“舅父,父皇……父皇總不會拿舅父……”
夏翰說得並不明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