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冉父真的很佩服風冿揚的聰明,儘管,他似乎是沒有在這種環境裡釣過魚,但是適應能力卻很好,這些事兒幾乎一看就懂,動作也很熟練。
中途,因為用米糧自制的魚餌魚不上鉤,冉父就帶著風冿揚在坎上的土壤裡用小鐵鍬找蚯蚓。
然後唯一一條還是風冿揚挖出來的…
沙拉和寶珠一下午在不遠處的水泥修築的壩上,你追我趕,然後笑鬧的非常,女孩子的聲音又很尖,中途,保鏢拿出了水和零食給這兩個玩累了小公主。
只帶了礦泉水和一些膨化食品,還有沙拉寶珠都愛吃的冰淇淋。用小冰箱凍著。
最後,風冿揚叫了兩個小東西過來看外公釣魚,兩個孩子身上,一個個汗水涔涔,而風冿揚拿了溼毛巾給她們擦——
最後,直到太陽偏西,冉父才開始收拾魚竿,然後,整個壩上一層被太陽曬過的熱氣,從水面掠過去的涼風,而風冿揚,就蹲在水邊,用清水洗了手,然後,拿了毛巾擦乾。
小孩子身上的汗水,幹了又溼了又幹…最後,冉父桶裡提著幾尾鯽魚,將釣魚的工具都放進後備箱。
“爸爸。爸爸…”兩個小丫頭坐在後面,繫上安全帶,沙拉手裡握著的一個香芋冰激凌,邊大口的啃著,然後歡快的看著車窗外的景物,踢著腿,小嘴不住的叫著爸爸。
而寶珠也在吃冰激凌,安靜的做在座位上,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漫不經心的小口吃著手裡的東西…
然後,副駕上坐著冉父,而風冿揚回頭,那黑沉的眸子看了後面兩個已經繫好安全帶的女兒,確定已經安全後,才轉過頭去,發動引擎。
而,回去的時候,天已是黛色,夏季傍晚的風,從門口的雕花鐵門一路吹拂到院子裡。
餃子早就已經包完了,而冉母在收拾廚房的衛生,傭人早就沒有蹤影。
而冉依顏一個人孤寂的坐在沙發裡,一身粉黃色長裙,腰上有一根鏈子繫著。
頭髮挽起,依然露出那光潔美麗的細頸,耳發的兩絡青絲蓬鬆的掉在鎖骨,頸脖裡的鑽石項鍊,璀璨奪目,同時細腕上也是最好的玉石手鍊。
這些東西,也只有風冿揚才能支付的起——
她坐在那裡,很美,就是一個高貴的貴婦,美麗,淡漠,高貴。
她就這樣坐了整整一個小時,從太陽偏西到現在,客廳裡沒有亮燈,到處都是一堆堆的黑。
樓梯下,餐桌下,女兒走了,他也不在,忽然間,她的心很空,而冉母一個人默默的打掃著偌大的房子,也沒什麼體貼話跟她聊,老人,希望他們給自己分擔什麼呢,所以,那靜坐的一個小時,冉依顏覺得心裡空,很空,一種從未有過的孤寂和憂傷,恍然間,她有些無助。
以前總覺得女兒很鬧,但是就這樣默默的守著暗淡的客廳坐上一個小時,她都覺得心裡害怕,然後身上冰冷,甚至冷到發顫,儘管這是七月底的天氣,她的心裡卻枯燥的煩鬱的恨不得摧毀掉一切,最後,就是一種無助的想哭的衝動。
這一切,她突然想他,風冿揚,想到這個男人每次抱著她的安適感,想到,她跟著他不管怎麼痛苦,傷心,卻從未孤寂過。
他將傷害填的她的心滿滿的,她覺得他傷她,但是卻從來沒有這麼令人絕望的孤寂過。
有他,她不孤單…。
其實,每次,不能說全部是錯是他,她也有原因,因為她總是覺得生活太乏味,跟著他的日子太枯燥,所以,她忍不住就時不時想來這麼一下,包括祁風熙,包括孟旭,其實,她也沒有想真的背叛他…
其實,她內心,知道他對自己的在乎,對自己的好,如果不是顧雲芷,她可能真的現在跟他一起,不說幸福,至少不會無措,迷茫成這樣
她不會背叛他,她怎麼可能背叛他,其實,當無數次跟自己說忘掉他,恨他之後,她還是會想他,想他。
每次,他沉默抽菸的模樣,都會讓她的心忐忑,又疼痛。
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抽菸,不僅抽,而且抽的很猛。
這樣不利於他的身體,她知道,她都知道,她只是無法開口。
她在乎他,同時,他每次一個陰鷙眼神,她都害怕他。
他傷人的功夫也是一流…
任性,是的,只是任性。她知道他會生氣,知道他生氣自己的日子會很不好受。
她還是忍不住要犯,並且一再的犯…。
她折磨的自己全身痛楚,同時,將他也折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