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未落,唇角笑容未散,眼中的神采卻漸漸散去,一滴清淚自她閉上的眼中緩緩滑落。
“宛如,宛如!”順治搖晃著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但卻再也喚不回已經逝去的芳魂。
順治十七年(1660年)八月十九日,董鄂妃卒,年僅二十二歲。
宛如死後第三天,即八月二十一日,順治諭禮部:“皇貴妃董鄂氏於八月十九日薨逝,奉聖母皇太后諭旨:‘皇貴妃佐理內政有年,淑德彰聞,宮闈式化。倏爾薨逝,予心深為痛悼,宜追封為皇后,以示褒崇。’朕仰承慈諭,特用追封,加之諡號,諡曰‘孝獻莊和至德宣仁溫惠端敬皇后’。其應行典禮,爾部詳察,速議具奏。”
同時,順治命令上至親王,下至四品官,公主、命婦齊集哭臨,不哀者議處,引起了眾怒。
其後,順治欲將服侍宛如的太監、宮女30名全部賜死,稱“免得皇妃在其它世界中缺乏服侍者”,後被大玉兒一頓怒罵,勸阻了。
順治十七年(1660)八月二十七日,宛如的梓宮從皇宮奉移到景山觀德殿暫安,抬梓宮的都是滿洲八旗二、三品大臣。這在有清一代,不僅皇貴妃喪事中絕無僅有,就是皇帝、皇后喪事中也未見過。
宛如的梓宮移到景山後,福臨為她舉辦了大規模的水陸道場,有108名僧人誦經。整天鐃鈸喧天,燒紙施食,香菸燎繞,紙灰飛揚,經聲不斷。在“三七”日(第二十一天),將宛如的屍體連同梓宮一同火化,由溪森秉炬舉火。火化後,將骨灰裝入“寶宮”(骨灰罐)。
清制:平時皇帝批奏章用硃筆,遇有國喪改用藍筆,過27天后,再用硃筆。而董鄂妃之喪,福臨用藍筆批奏章,從八月到十二月,竟長達4個月之久。
大玉兒明白,順治此種作為,不僅僅是因為痛失心愛之人,更是將數年來壓制在心底的不平,憤怒,委屈,不甘一股腦兒的藉此機會發洩出來。
想他六歲登基,雖名為皇帝,但一切卻在多爾袞的壓迫之下,連婚姻都無法自主。好不容易親政了,所執的政見卻和其他皇親貴胄背道而馳,最後連自己的愛妃愛子都無法保全。他是在發洩,發洩那一股積壓在胸中多年的怨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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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目
宛如死後,順治不但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反而變本加厲,八月二十一日,福臨諭禮部:“皇貴妃董鄂氏於八月十九日薨逝,奉聖母皇太后諭旨:‘皇貴妃佐理內政有年,淑德彰聞,宮闈式化。倏爾薨逝,予心深為痛悼,宜追封為皇后,以示褒崇。’朕仰承慈諭,特用追封,加之諡號,諡曰‘孝獻莊和至德宣仁溫惠端敬皇后’。其應行典禮,爾部詳察,速議具奏。”
景山,一片白色,到處白幡飄飄。
地上跪滿了人,統一身著白色孝服,品級上至親王,下至四品官,公主、命婦全部跪在一起。
無數的珍寶被扔進熊熊烈火裡,化為灰燼。
順治一臉木然的站著,眼睛望著某個地方。
然後他忽然轉頭,對著地上一干人等怒聲大喝:“哭啊,哭的大聲點,不哭朕要你們的腦袋。”
大臣命婦們面面相覷,開始放聲大哭,但幾人真心,幾人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又過了幾天,順治再次來到西山清涼寺,這一次他竟然穿著便服,強行要求清涼寺主持為他剃度。這一下可把那些和尚嚇的不輕,從古至今,從未有哪位皇帝不做皇帝做和尚,即使是有,也是當皇帝前,或者是被迫的。
“皇上啊!皇上千萬不可動出家之念,天下百姓、大好江山,都需要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啊!”行森跪在地上,努力的勸說著,他的身後跪著無數的僧人,不斷懇求著,聲音和天上的雷聲混合在了一起,聽不清是懇求聲,還是打雷聲。
順治一聲冷笑:“百姓需要我,江山需要我,可是我呢?我最需要的那個人在哪裡?我不能沒有的那個人在哪裡?告訴我啊!我……我顧不到得百姓了,管不了江山了!什麼也不要了!我要離開這個汙濁的塵世!我要出家!”他話音滑落,大雨開始傾盆而下。
猛然間,一個聲音越過洪亮的雷聲,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聖母皇太后駕到。”
廣場上寂靜一瞬間之後,眾僧人開始大聲請安:“聖母皇太后吉祥,聖母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順治也愣在原地。
大玉兒神情冷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