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見帝后二人轎攆,便跪地迎候。
這祭祀大典被神職署張落得盛大異常。各色祭旗將大典現場圍成方形,正中高搭圓形祭臺,以示天圓地方。祭臺足有七八層樓高,整個以玄色織錦鋪就,上方分放七張玉臺,玉臺上分別供奉著七座牌位,分別是天、地、日、月、星辰、滄氏先祖,最奇特的便是單獨供奉的滄珠大神女之靈位。
祭臺四方,分列四個方陣。正前方坐北朝南地擺放了帝后寶座,依次分別是皇族宗親之席位;東西文武百官分立兩側。祭臺後面則是整齊劃一的祭祀禮儀隊伍。
沈言清跪地向上瞞著飛卿得意的臉,心中冷笑。
待帝后高高於正位落坐,沈言清立於臺階左下首位。其餘皇室宗親皆依位階入列。
輕風吹過,祭旗招展,其聲獵獵。身著玄色禮服的禮儀大臣出列,於祭臺之上宣讀祭文,祭文內容無外就是一些謝天謝地謝祖宗,皇帝英明,社稷穩定,天下喜樂的官冕之詞。
沈言清聽得不耐煩,伴著祭文,四方禮樂響起,聲音冗長深沉,莊嚴肅穆。
一時祭文宣讀完畢,禮樂聲止。遂即禮官唱禮,帝后兩人起身離席,延著高高臺階,向祭臺之上而行。沈言清也手託攝魄隨後而上,她身後還有一眾禮官,皆手託不同的祭禮。
首先是祭天地。這天下唯有天地二神,需要皇帝下跪。飛卿也與皇帝一起,隨著禮樂有節奏的三跪九叩。禮畢,又起身從身後託著祭禮的禮官手中取了相對應的祭禮,一一為天地獻上。
然後是祭日月星辰,禮儀也大至相同,只不過祭禮不同,這標準是有嚴格講究的。
沈言清看著飛卿演戲,心中大恨。待祭完祖先後,終於到了最後的一個環節,祭滄珠。明知飛卿編這理由不過是為了搶奪攝魄,沈言清卻偏偏無法拒絕。
待飛卿行禮完畢,沈言清才不情不願地將托盤呈至她面前。飛卿盯著她的臉一瞬,又仔細看過了攝魄方才將刀拿起。用只有沈言清才聽得到的聲音道:“命使是我的了。”
☆、第八十九章:百歲老嫗
沈言清冷冷地睨著飛卿。
飛卿不屑地手棒攝魄笑著轉身,面向滄珠之靈位,雙手高舉攝魄,口中念念有辭,在空中猛得握住攝魄刀柄自刀鞘中拔出。一時間攝魄中放出金光萬縷,將飛卿籠罩。
飛卿的臉在金光中開始變化,她本來緊緻瑩白的臉緩緩變得乾枯,似乎被抽乾了水份,面板皺起如干裂的河床。原本一雙靈動的大眼,眼瞼下垂遮著混濁的眼珠。整張嘴都深陷了下去,像趴著一條醜陋的蜈蚣。
滿頭的烏髮漸漸變白,脫落。直到稀鬆的再也掛不住那滿頭的珠飾,金色的鮫珠也滑落在地。
轉眼,在眾目睽睽之下,俏麗的皇后縮成一個似超百歲的老嫗。她驚恐的丟掉攝魄,枯柴般的手顫顫微微地撫過臉龐,口中沙啞低沉地叫道:“我的臉。。。我的臉。”過於皺褶的臉,看不出表情,只覺更加猙獰。
祭臺下的墨烏髮現不對勁,忙想衝上祭臺幫忙,剛剛邁出一步,便被一枚小石子擊中穴道,張口呆立原地,一動也不能不動。
而祭臺之上的滄海早嚇得後退幾步,一眾禮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驚,無人敢上前一步。
似乎明白了什麼,飛卿艱難地抬眸望向沈言清,那眼神怨恨中透著畏懼,她伸出乾枯的手,想向前挪動身體,可攝魄中放出的金光似有吸力般,讓她動彈不得。
金光炫目中,飛卿乾枯的臉似被拉扯著,逐漸有另外一副面孔自她體內被撕扯而出,那是一張模糊不清的臉。慢慢扯出另一副身體,兩個身形被分開的過程中,不知哪具是她,也不知是哪具發出刺耳的尖嘯。終於兩副身體被徹底地分開。
一副立在地上,一副被金光籠著飄到半空。立在地上的身軀逐漸溶化,變得透明,失去形體。最終化為一根透明的管狀物。
飄向空中的那副身體,本就虛無如一團灰氣,只隱約能辨出是一老嫗的模樣。她在金光的刺射下,不斷淒厲的叫著。直到萬道金光終將那一團灰氣刺穿。
臺下一干人皆嚇得面無血色,呆立當場。後來不知是誰率先出聲:“妖怪,妖怪啊。。。”
一時間驚聲一片,祭臺下陣營大亂,有的揮舞手足撞作一團,有的急急大喊:“皇后是妖怪,快保護皇上。。。”
一眾護衛、武將紛紛向祭臺上衝,都要大顯身手保護帝王。
祭臺之上,一眾禮官們哭爹喊娘,撞翻了天地祖宗的靈位也顧不得了。想從臺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