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到擒來。那些凍瘡的傷口,全敷了綠珠研磨成的藥粉,不僅沒留疤,還光潔嬾白似新生之肌。
沈言清直報怨紅綃浪費,又不是什麼關鍵部位。卻被紅綃數羅不知好歹。她豈知紅綃心中的感慨,龍王舍了命要救的人,她豈會心疼這小小綠珠?
此時,東滄朝上已經傳來訊息,北靈肅夜、西煞雲鬼還有南灼星鷺將同日到達東滄城。明日晚間皇上會在宮中設筵歡迎。滄月當然也要赴宴。可沈言清此時卻無暇靜思此事,一連幾日沒有藍漠的訊息,她隱隱不安。
到底有何急事,讓他走得如此匆忙?甚至來不及等自己醒來,而且幾日來連一點訊息都沒有?!沈言清心思不寧中再一次登上海神殿,望向大海輕輕自問:“藍漠,你在哪兒?”雖然她已經在心中默問了無數次。
雖然已經直面了自己對藍漠的感情,卻也從沒想過要依賴。可這次,她第一次體驗到了為一個人心神不寧,寢食難安的感覺。習慣真是很可怕的東西,原來一旦習慣了有一個人在身邊,一旦離開便會寂寞,原來如果放了一個人在心尖,一時不見便會想念。
自重逢之後,沈言清才明白去愛一個人並不是要放下驕傲,而是驕傲地去相愛。她安慰自己,心底的寂寞和想念並不卑微,而是甜蜜的思愁。反覆品味後,她終於壓下心底深深的不安。鼓勵自己,努力做好滄月,等藍漠回來。
☆、第七十一章:金殿議嫁
第二日一早,海神府外的街上鼓樂喧天,一夜想著藍漠的去向,沈言清睡得很不踏實。一早被吵醒,難免有些氣呼呼。囑咐人去打聽才知道,原來三國太子的車駕一早便陸續進城了。沈言清看看鏡中自己烏黑一片的眼圈,長嘆一聲。後面的日子熱鬧啦!
一會兒阿閃興沖沖地進屋來:“公主,剛才奴婢去街上瞧見了,北靈的太子和西煞的太子都俊得很,一點不比星鷺太子差。尤其是北靈太子,俊得都快引出亂子了。滿街的姑娘都爭相競看。奴婢竟然瞧見有閨秀直接向他丟荷包呢?!”
阿閃高興地一口氣說完,才注意到沈言清的臉色:“唔。。。公主,阿閃多嘴了。”
提起肅夜,沈言清只一心地殺之而後快。帥?有個鳥用?那些姑娘閨秀們,若是見了他惡劣的真面目,恐怕會被馭靈術嚇得翻白眼。想到這兒,沈言清倒想起件事來:“阿閃,吩咐下面把府門看好,從今日起不管何人上門,一律不見。特別是星鷺跟那個肅夜,你去吧。”
阿閃被沈言清一臉的嚴肅駭住,心中猜想,獨獨沒提西煞太子,莫不是公主的心上人是他?阿閃覺得作為一名合格的侍女,要能揣磨出主子的心意,瞬間覺得自己又偉大又聰明。
八卦女。沈言清看著阿閃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下了個結論。便急著去找紅綃了。肅夜來了,這個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可不防啊,要早做些準備。還有應對三國求娶之策,她心裡已有了大致對策,但還有一些細節要與紅綃商議。
吃過早飯,宮裡便使人來傳了,讓滄月公主即刻進宮準備。囑咐阿閃給傳話的公公封了重重一包銀子,打聽到,是皇后飛卿的主意。說是讓滄月進宮裝扮,要好好顯一顯東滄公主的尊貴。
沈言清自然不信飛卿有這等好心,不過宮裡傳的旨還得聽。再牛的人也不可能以一已之力對抗朝廷。只小心行事便了。
宮裝繁複,沈言清不喜,卻仍是動了腦筋。依著自己的喜好,選了一套青色長裙。自作主張去掉繁文縟節的一些零碎。
特別是髮式,七盤八繞的宮廷盤發一向不是她的菜。卻也不能過於簡單,畢竟是正式的外交場合,還是要尊貴端莊。
她講清訴求,由阿閃動手操作。紅綃則依著對沈言清性格的瞭解,從旁指揮,兼職形象藝術指導。一番討論,脫穿之後。阿閃終與紅綃達成一致,不多時沈言清便被推到鏡前。
連沈言清自己都不由讚歎,果真佛要金裝,人靠衣裝。
鏡中的她,一襲青衫曳地,現在她最喜便是青色。不張揚,不流俗。內斂又溫柔,大氣又沉穩。喜歡寬袍大袖,那是一種袖舞生風,衣襬傾天下的灑脫肆意,就像他,就像海。
這件青衫便是寬袍大袖的款式,雖遮去女子的曲線,可腰間一道金鑲綴珠的寬大腰帶,獨獨束出她挺拔纖致的腰身,襯得單單隻看沈言清挺拔的背影便似一隻芙蓉出淥波,裙襬處又以金銀雙線織就了海水江牙翻波湧翠,搖曳生姿又大氣非凡。輕輕甩動寬大的袖子,袖口處袖波盪漾,似風吹荷葉,閃耀間似滾動著顆顆露珠。
只這一件衣服,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