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芯媽抹抹鼻子:“少爺說小咪開心又健康,還有許多小朋友,學校是找對了。但小咪只讓少爺抱了一下便跑著玩她的,少爺等了半天就是看著她玩,她完全是當少爺是陌生人,他怎能不傷心?我受小姐臨終前所託,好好侍候少爺,便一直跟隨他。少爺對我說,他最心痛母親去世了,小姐死了,連女兒也不要他,他已經沒有任何親人,當時我提醒他,他還有你,他聽了眼睛閃亮,說著就要去找你,他說對小姐的責任已盡,可以和你結婚。我就對他說,你這樣子又瘦又頹,怎能去見蔚甄,於是我和少爺搬回古堡來,少爺積極調養好身體,便打電話給麗珊表小姐要你的地址,誰知表小姐出門去了,我們心急了一整天,我終於記起你曾寄過信給我,其中一封有地址……那天少爺出門時,還開開心心,我便把小姐來見你的事告訴少爺,叫他千萬要解釋清楚,我芯媽可以做證。少爺聽了最初是愕然,原來小姐那晚來和少爺談通宵,是向少爺保證,她會用盡辦法,待她去世後要你回到少爺身邊,但沒提來過古堡。不過少爺終於很有把握說:”小甄最明白我,她絕對不會相信明珠的話,我對小甄有信心,她知道我因為明珠患絕症而不能和她離婚,她還會稱讚我有人情味、有同情心。‘他還帶了顧老太給你的遺物出門,誰知道他回來……就呆了……“
蔚甄替顧齡蓋好被,拉把椅子坐在床邊。
“小甄,”顧齡伸出手:“你要三思,不要為了我犧牲幸福,我始終覺得你和葉天朗最相配。”
“和誰最相配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終身幸福的事,由我自己去決定好嗎?”蔚甄把他的手放回被內:“快睡吧!”
“我擔心一閉了眼睛便再也看不見你。”他的眼神充滿柔情蜜意。
蔚甄彎身吻他一下:“我保證你一張開眼睛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我,你再不睡我可要生氣了。”
顧齡終於安然入睡,他可能放下心頭大石,可能吳醫生的鎮靜劑十分有效、更可能他實在太疲倦了。
蔚甄輕輕拉開椅子拿起顧齡剛脫下來的毛背心,這背心原本是蔚甄為顧齡編織的毛衣,衫身完工只缺少兩隻袖子。顧齡把它當珍寶,天天穿,天天打理,所以毛衣仍很潔白。
蔚甄開門出去找毛線,趁著顧齡熟睡,把袖子織上。門一開啟,就看見芯媽神色緊張,她慌忙關好房門。
“葉先生來了大吵大鬧,要衝上來,沒辦法,我只好叫阿山制止他。”
蔚甄皺皺眉,馬上下樓。
葉天朗一看見她便叫:“你終於肯下來了,你是個有夫之婦的人,竟然和舊情人在房間鬼混了半天。”
“你嘴巴幹凈點,”蔚甄請阿山守住樓梯口,怕葉天朗傷害顧齡:“請跟我到偏廳來。”
“你馬上跟我走,我還可以原諒你。”
蔚甄不理他,往裡面走,葉天朗無可奈何地只好跟上去。
大家坐下來,山嫂送上飲品出去。
“天朗,我要請求你原諒。”
“啊!原來你們剛才真做壞事。”
“我們由開始到今天,沒有做過你心中所想的壞事,我道歉是因為我要你取消婚約。”
“取消婚約?開玩笑,”葉天朗瞪大眼,兇巴巴:“一切都定了,怎能取消?”
“除了婚紗、首飾,一切都沒有開始。喜帖未派,連登記結婚的日期你媽咪都認為下星期三才是吉日,所以現在提出取消並未太遲。”
“我的兄姐和親戚呢?”
“這是面子問題,你可以告訴他們我下流、低賤,配不上你,所以你一腳把我踢走。只要對你有利,任何不利我的藉口我都會啞忍,不傷害你的自尊。”
“但你傷害我的感情。”他激動得不能歇止。
“你也曾在玻璃屋、在這兒傷害我,我為你傷心了一大段日子。”
“但我現在已經肯娶你,你還想怎樣?”他叫著說。
“但我已經不想嫁你,緣份錯過了,不容易再來。”
“你要嫁姓顧的?我哪一樣比不上他?”葉天朗又拍桌又搖椅,紅番一樣。
“你每樣都比他好,只是不適合我。”
“我會適合你,”他突然又壓低聲音:“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朗,你也明白,愛情是不可以勉強的,你也不可能遷就、適應我一生。”
“你是說,”他始終是那么衝動,不肯冷靜:“你不愛我?”
“是的!那天在咖啡室再見你,我心裡很平靜,但前幾天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