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點頭,容惜辭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新買回來的藥材上,取過紙筆,將方才記在心底的藥性一一寫下。
容惜辭在幹活,溫御修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親了親他,出門外去給他準備些吃的東西,不忍打擾他。
出了客棧,溫御修左右看顧一眼,想著便去瞧瞧這兒可有什麼特色的糕點。容惜辭向來喜歡吃甜食,買點甜的東西逗他開心也好。
哪知這腳才剛踏出不過十數步,便見一巷子裡竄出了一個人,伸手就要拉他。習武之人的警覺一生,溫御修便出手了,一撥,一引,那人扯向他的手頓時折了回去,反倒扯到自己身上。
“淞金派的引線撥絃?不,這是鄔乘山莊的秘技,風拂柳。”
溫御修雙瞳驟然一縮,帶著犀利兇光的眼頓時射向了巷子那處,待看清那人乃是今日遇著的老頭時,這眼中的兇光才緩緩收斂,但仍帶著凶煞的殺意:“你竟然知曉?”
面對著駭人的殺意,這老頭竟然毫無懼色,原來歪斜軟倒的雙腿繃得筆直,即便身著糟蹋,這氣勢也絲毫不減:“你是溫少迎的什麼人?”
溫御修的臉繃出了不悅的線條:“比之這個,你不覺你先道出你為何知曉風拂柳之事麼?”這手風拂柳乃是鄔乘山莊的不傳之秘,僅有代代相傳的山莊得習,因與淞金派的引線撥絃相似,使出時常讓人誤解。本來作為暫時接任的莊主溫御修是沒這機會學習到這手功夫的,但卻在機緣巧合之下給他發現了這手功夫的武功秘籍,他便偷偷給學了去,可他卻一直都未在江湖上使出這手功夫,唯一一次使出,還是在千香閣中,但那時僅是使了個巧勁,並未完全發揮風拂柳的全力,便是現下,也未全發力,論理是不會被人發覺才是。而這老頭竟然會
老頭沉默了半晌,嘆氣道:“我昔時曾同溫少迎打過一場,見識過這武功的厲害。今日見著你,容貌與他相似,再聯絡你這一手,便想著可會是風拂柳了。而你,可是喚作溫御修?”
身子一震,溫御修看著對方眼底並無惡意,便點了點頭:“你見過我大哥?何時的事。”
老頭回道:“比武時,是將近四年前罷,後來斷斷續續見過幾次,而最近一次見到他,是一年前”
“怎地可能!”一拂袍袖,溫御修震聲道,“我大哥兩年前便已過世,何談一年前見嗯?”他忽而單手撐額,腦中刻在心底的大哥已死的訊息竟突然飄忽起來,記憶碎片零零散散,竟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回憶。死,還是沒死,這本該深刻在腦子裡的事情,竟突然變得非常模糊,讓他不禁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差錯。
老頭愕然接話道:“你說溫少迎已死?怎地可能,去年我還未身敗名裂之時,還曾意外見過一次,雖那時他易了容,但從武功與談吐中,我這雙老眼還認得出,確是溫少迎無疑。”
溫御修眼前一片恍惚,他搖了搖頭,欲甩開心底那模糊不清的記憶,但卻發現竟因這老頭的話,使得他對心中的信念有所動搖:“想來你見的乃是他人假扮的,不可能的事,我大哥兩年前已死,是以我方能繼承莊主之位,你絕無可能見過。至於這假扮者是何人,屆時我自會查出來。不說這些,你究竟是何人!”
老頭抿了抿唇,從肺腑裡擠出了一聲嘆息:“我名喚高義山”
“藥賢世家的家主‘追風鞭’高義山?”未待得那人說完,溫御修便震驚接了話。
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恨道:“是。”
溫御修愕然地睜大了雙瞳。這藥賢世家乃是江湖的一大門派,其下弟子上百,各個都精通藥理,製藥煉藥的本領俱是一級的棒,普通的藥材,別個人制出三日方可癒合的傷藥,他們卻可用同樣的藥材製出一日之內癒合結痂的傷藥,其內的聖藥數不勝數,許多武林人士都常常往來於他們世家,購置上等的藥。那些藥價格雖高,但也並非天價,因而這世家的口碑在江湖上可謂是廣受好評。而他們世家的家主高義山,使的是一手好鞭,武功不低,為人雖有些張狂,但也是樂善好施、廣結善緣,至今都未同他人有何冤仇,卻沒想,今日竟會遇上如此落魄的他。
從震驚中走出,溫御修抿了抿唇,雖說揭人瘡疤不好,但還是禁不住這眼底的疑惑:“前輩怎會落魄至此,此處同藥賢山莊相距甚遠,又怎會來到此處。”
高義山搖了搖頭:“此事說來話長,乃是我一時不查,過於粗心所致,唉,是以落魄到這種地步。身敗名裂後,我受到眾人的驅趕,心死之下,便來到了梅子鎮,想再嚐嚐這裡的梅子釀,豈知這麼一嘗,便生起了借酒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