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逍遙著呢!
沒等又旦把馬車停穩,姚蕩就急不可耐地跳了下去,讓她詫異的是,門口那群侍衛竟然就這麼放任她堂而皇之地走進去,完全不加以阻攔。偏偏又旦和淑雨想要進來時,卻被一群人擋在了門外。
這事很蹊蹺,可姚蕩只是皺了皺眉看了眼,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裡走。
外邊日頭還沒落下,不同於夜間門庭若市的場景,眼下的粉樓還靜得很。大老遠的,就能聽見大堂裡傳來一聲聲的叫喚,“豹子豹子豹子!爺就不信開不出豹子,通殺不了你們!”
無論何時何地可以賭得如此投入如此激情的,只有一個人——太子。
事實也就如同姚蕩所預估的那樣,剛穿過庭院,她就瞧見了不拘小節和一群粉樓小廝圍成一團、蹲在地上、賭得正興起的老虎頭。撇了撇嘴,她加快腳步衝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那頂老虎帽,沒好氣地吼開了:“太子爺!太子殿下!您又在搞什麼?!”
“哦,黴蕩,來得正好。這把我坐莊,買大還是買小?別說我不留情面,自己人給你點訊息,我預感這把一定能開出豹子,押豹子……”
“兔相公呢?”頭一次,她眼看著賭局在前,竟然沒有一絲手癢的感覺。
“兔子?”太子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褶皺,冷哼地斜睨姚蕩,“那我們換場賭局。你猜,他會不會沉醉在溫柔鄉里,樂不思蜀了?”
“什麼意思?”她沒興趣陪他玩這種猜謎遊戲。
“到底是自家兄弟嘛,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爺找了今年琉陽城裡的新科花魁伺候他,說不定他現在饜足得很,你確定要去打斷他嗎?”
花魁?講白了就是□,對不對?所以這話用她能聽懂的方式翻譯過來,也就是說太子找了個□伺候兔相公,還把他伺候得很舒爽,她不應該選擇這種時候去打擾?去他的!幼稚、無聊、色胚!
邊在心底暗罵著,姚蕩邊氣得瞪圓眼珠,“老虎頭!你真的有病!”
“他不是騙你說出遠門了嘛,我這是在幫你,瞧瞧,換個方式不就騙出來了。有什麼疑問,你大可以親自去問他,就是不知道他享受了那麼久雲雨,還有沒有力氣回答你。”
“呸!你壓根就是想讓聖上誤會他沉迷女色,成不了大器,最好是在他玩出事之前,逼他儘早和淑雨訂下來!”
“挺聰明嘛,不愧是我想娶的女人。”這一點,太子倒是不加掩飾,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完後,他頓了頓,大手大大喇喇地勾住姚蕩的脖子,將她拉到一旁,避開周圍那些人,壓低聲音繼續道:“不過你猜錯了一點,不是我想逼他,而是父皇授意我製造個理由,好讓他可以逼蘇步欽應允這樁婚約。你懂的,我從來沒掩飾過,我就是想保住太子的位置、必須得討好我父皇。”
“聖上授意?這麼說,即使你當時不想毀婚,你父皇也本就想好了要促成他和淑雨?”姚蕩仔細打量著太子的每一個表情,沒能捕捉到絲毫撒謊的痕跡。看起來,他說的全是真的,只是她消化不了這則訊息。
“呵呵,興許吧。”
說這話時,太子無奈地聳了聳肩,笑容有些苦澀。
姚蕩知道,幾大望族在朝廷中的勢力皆不容小覷,民間甚至時有傳言,皇權是被架空的,連聖上都得看姚家和冷家的臉色行事。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把淑雨許給太子,自然是在替他鞏固太子之位。
而現在,聖上忽然改變主意了,在太子看來,這更像是聖恩已不再屬於他吧?
難怪,他會沒頭沒腦地找四哥提親,其實只是迫危機感愈加濃重,迫不及待想替自己找個後盾?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爺不是你路邊撿到的狗!”太子沒好氣地用手肘重重撞了她一下,避開她那道滿是同情的視線。
“廢話,你哪有小狗那麼可愛。”男人似乎都不屑女人的同情?姚蕩恢復尋常模樣,語氣頗衝地頂了他一句,又迅速回歸了正題,“別扯離話題,帶我去找他。”
“自己去,就在樓上,我可沒興趣聽你哭哭啼啼地問他為什麼要騙你。”說著,他繼續蹲下來,一副若無其事打算繼續剛才那場賭局的模樣。瞧見姚蕩忙不迭地往樓上跑,他忍不住又笑鬧了一句,“跑那麼急做什麼?難不成還怕他被女人吃了?得了吧,他好歹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不吃了別人就不錯了,一會瞧見少兒不宜的畫面,可別尖叫……”
“啊!啊……”
這頭太子的話還沒說完,樓上就已經傳來了姚蕩的尖叫聲。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