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也撕開扔掉，但一轉頭，他便看到對面那個足有一人高兩人寬的穿衣鏡以及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他梳著女人的髮髻，穿著長過膝蓋的純白襯裙，喉結也被金色的項圈遮擋住了，臉上還花了淡妝，看起來就跟真正的女人一模一樣。

——該死，他到底在做什麼呀？！

緋戚頓時陷入到深深的自我厭惡當中，憤怒扯開發髻，進而又將那些粘上去的假髮狠狠拽了下來。

但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剪過頭髮了，真正的頭髮也已經長到了肩膀，拽斷假髮之後，反倒更像一個青澀少女。

這時候，幽都推門走了進來，瞥了眼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首飾，又看了看緋戚亂糟糟的頭髮，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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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再做女人了！”或許是近一個月的隱忍已經讓情緒被壓抑到了極限；一旦爆發就很難再去控制；緋戚顧不得脖子上還帶著會電人的項圈，直接用意念向幽都發出了咆哮。

“冷靜點；親愛的。”幽都走到緋戚身前，伸手摸向他的脖頸。

緋戚下意識地後退；與幽都保持距離。

“乖，別亂動。”幽都在緋戚的項圈上輕輕一撫；“現在可以說話了；不過聲音不要太大。”

被幽都這麼一嚇，緋戚的氣勢立刻消失殆盡，咬住嘴唇，憤憤地把頭轉向一邊。

“你還真是可愛。”幽都笑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因為這身衣服才脾氣暴躁的，真的，我能理解，我開始的時候也不喜歡，穿習慣就好了”

“我才不要習慣這種事！”緋戚終於按捺不住地將頭轉了回來，“除了穿衣就是打扮，每天都把大把大把的時間消耗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這根本就是在浪費生命！”

“生命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本來就是用來浪費的啊！”幽都一本正經地答道，“反正活著就是為了等死，將生命迅速消耗掉，我們才能死得比較痛快，不是嗎？”

——是什麼呀！

緋戚鬱悶地咬住嘴唇。雖然明知道幽都是在詭辯，但他又找不出反駁他的道理，只能不服輸地瞪起眼睛，和幽都大眼瞪小眼地對視。

看到緋戚這副模樣，幽都笑得更加開懷，抬手撫平緋戚的一綹亂髮，笑眯眯地說道：“好了，別發脾氣了，不喜歡穿就不穿，明天我找人給你做幾套更合身的對了，艾薇有時候會穿男裝出去玩，你效仿一下的話應該也不會太突兀。”

“我也不要去參加什麼宴會！”緋戚馬上得寸進尺地要求。

“不想去就不去。”幽都笑容不變，只是跟著就補充了一句，“反正你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公主，去與不去，沒人在乎。”

緋戚頓覺嘴角抽搐。

“不要覺得自己多麼重要。”幽都繼續整理緋戚已經染成淡金色的髮絲，“我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諷刺你，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在這座王宮裡，你雖然是身份最高貴的女人，但也只是個身份高貴的女人罷了。”

“遺憾的是，我不是女人。”緋戚沒有作聲，用意念進行了還擊。

“如果你想自尋死路的話，完全可以把一點公佈出去。”幽都微微一笑，“你也不要覺得這樣做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我只需要說一句我被矇蔽了，罪責就會全部由你承擔，不信你就試試看。”

緋戚暗暗磨牙，卻也知道幽都說得沒錯，就算他公佈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幽都需要的做的也就是殺掉他，僅此而已。

“想明白了？”見緋戚沉默不語，幽都的語氣愈發溫柔，“你也不用給自己太多壓力，衣服不喜歡，你可以不穿；應酬不喜歡，你可以不去，關鍵是要把你不滿意的地方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幫你解決。”

“真的可以不再穿這些勒死人的衣服了？”緋戚試探著問道。

“當然。”幽都笑著答道，“不過代價就是今晚你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因為穿這麼一身衣服可實在是沒辦法出門。”

說著，幽都伸手拉起了緋戚身上的襯裙。

緋戚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幽都這個舉動已經近乎於調戲，趕忙把裙襬從他手裡拽了回來，人也向後退了幾步。

幽都笑了笑，將手放下，問道：“怎麼樣，這個條件可以接受嗎？”

“可以”緋戚話一出口就生出了一種不妙的預感，下意識地又向後退了兩步。

幽都的眼睛立刻笑成了兩枚月牙，“看來你也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了。”

“我不知道！”緋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