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緋戚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這才注意到守護獸的頭頂上還趴著一個毛茸茸的球狀體,顯然就是鐵面所說的異獸。
“總算又見到你了!”毛球高興地說道。
“我們見過?”緋戚遲疑地反問。
“當然見過,在召喚儀式上,你和我說過話的!”毛球興奮地跳了起來,把守護獸頭頂的長毛踩得亂顫。
緋戚愣了愣,怎麼都無法把眼前的這隻毛球和當日見到的成熟女人聯想到一起,不由問道:“你就是被召喚的女女神母上?”
“你看到的樣子是我的曾曾”毛球曾了半天,最後沒算出一個結果,只得鬱悶地嘟囔道,“反正就是祖母的祖母的某個祖母了,當初是她和人類定下了契約,所以我們這些後代就都以她的樣子出現。”
“哦。”緋戚乾巴巴地應了一聲,見毛球只是充滿好奇地打量自己,看起來並無惡意,於是大著膽子問道,“你就是傳說中的異獸?”
“大概是吧。”毛球眨了眨眼,“不過我更喜歡被叫做岑大人唔,你可以叫我岑!”
緋戚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實在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
“請不要緊張,人類。”守護獸適時插言,“岑大人並無惡意,它只是覺得你和它一樣能夠進入靈魂世界,還能夠在這個世界裡與它交流,十分地不可思議,以至於生出了好奇,懷疑你和它之間是否存在親緣關係。”
——親緣關係?
緋戚頓時目瞪口呆。
——他剛擺脫了一個哥哥,不會又冒出來一個弟弟吧?
緋戚下意識地看向毛球,怎麼都不覺得自己和它之間會有所謂的親緣關係。
“我們可以和任何種族生下孩子,而我的曾曾祖母的祖母的某個祖母曾經和人類生下了孩子。”毛球看出了緋戚的懷疑,耐心地解釋道,“就算傳承至今,血脈早已稀薄,但偶爾也會有返祖現象,你的力量或許就是這樣出現的。”
緋戚愈發愣愕,轉頭看了看鐵面,卻發現他的注意力全投注在守護獸身上,似乎正作著隨時帶自己逃走的準備。
“我們還是換一種狀態說話吧!”見緋戚仍然不願相信,毛球說道。
緋戚頓覺眼前一花,就好像意識正被某種力量向外拖拽,轉眼間就進入到了意識體的狀態之中。
隨著意念的離開,他的身體也癱軟下來,把身邊的鐵面嚇得了一挑,趕忙伸手把他抱住。
“緋戚!”
“請放心,他只是進入了另一種狀態。”守護獸鎮定地安撫道。
緋戚也趕忙用意念告訴鐵面,他就在他的身邊,只是進入了通常只有在夜晚才能進入的夢見狀態。
鐵面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將緋戚的身體抱緊,警惕地盯著對面的守護獸。
守護獸很是無辜地抬了抬蹄子,示意鐵面看一看自己頭頂上的毛球,它也和緋戚一樣,進入了一動不動的昏迷狀態。
緋戚正關注著自己的身體,旁邊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他是你的守護獸嗎?”
“誰?”緋戚立刻轉頭,發現自己對面正漂浮著一個女人,正是上一次被祭司們召喚出來的異獸“母上”。
“當然是他。”異獸沒有深思緋戚口中的“誰”到底指誰,抬手指向下面的鐵面,“他好像一直在保護你,就像奚在保護我一樣。”
“不,他不是我的守護獸。”緋戚答道,“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異獸一愣,“可你們不都是雄性嗎?”
“或許用伴侶這個詞會更適合。”緋戚想了想,“我無法像女人那樣為他生下後代,但我會一直和他在一起,相依相伴。”
“就像我和奚一樣嘛!”異獸的情緒莫名地興奮起來,“我們也無法為彼此孕育後代,但我們也會永遠永遠地在一起,直到其中一方死去!”
緋戚沒有接言,疑惑地盯著女性形象的異獸,直到把它也看得不安起來。
“那個”異獸像做了壞事的小孩子一樣對起了手指,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想不想不那個可不可以”
“不想,不可以。”不等異獸把話說完,緋戚便斬釘截鐵地否定。
“你還不知道我要說什麼呢!”異獸氣鼓鼓地瞪眼,但它成熟的形象配上這樣一副幼稚的表情怎麼看都讓人覺得違和。
“我不想知道。”緋戚堅定地說道,“毫無疑問,肯定是強人所難的事情。”
“我只是希望你能代替我守護這個地方!”似乎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