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缺乏耐心,但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做你的皇后,無論以何種方式。”緋戚冷漠地看著幽都,“你只感覺到了我嫁人的慾望,卻沒有發現我要嫁的人並不是你,而是洃尊,你口中的三色堇。”
幽都眯起雙眼,“親愛的,我並不覺得這個傢伙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我也無法理解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他不會傷害我。”緋戚面無表情答道,“也不會拋棄我,出賣我,將我視為棋子,讓我每時每刻都生活在驚恐和不安之中。”
“你是在向我訴苦,抱怨我對你不好嗎?”幽都嘲弄地問道。
“至少,你的好我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緋戚再次垂下眼瞼。
“你的話真讓人傷心。”幽都翹起嘴角,用毫不傷感的語氣說道,“好在,我原本就喜歡馴服野性的烈馬,而且和你一樣不缺少耐心。”
“我也感覺到了,你總是喜歡追逐你得不到的。”緋戚忍不住抬頭,“你喜歡艾薇也是因為她的不順從吧?”
“你真的是越來越瞭解我了。”幽都微笑著坦然承認。
幽都如此坦率,緋戚反倒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抿住嘴唇,鬱悶地瞪著幽都。
好在幽都也並不想就這個話題爭論下去,笑過之後,便牽起緋戚的右手,帶著他走向地表。
當晚,緋戚又在幽都的臥室裡過了一夜。
雖然這一晚幽都並沒有和緋戚睡在同一張床上,緋戚甚至都沒有脫下過自己身上的長裙,但第二天早上,過來服侍的侍女們卻全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緋戚,把緋戚看得恨不得再鑽回到地底。
幽都沒有強迫緋戚和他一起去餐廳裡享用早餐,這讓緋戚避開了妃子們的二次審視。但在當天下午,幽都就再次來到他的面前,通知他做好出門的準備,他們要去海港為第二批開拔的遠征軍送行。
“你讓我去給一群即將踐踏我的家鄉的入侵者送行?”緋戚惱怒地問道。
“想一想他們其實是去送死的,你的心情就能愉快了。”幽都輕描淡寫地答道。
“你怎麼知道他們一定會死?先過去的那群人可是滅掉了好幾個氏族,打得我們毫無還手之力!”緋戚質問道。
“上一次你們毫無準備,吃虧是難免的。”幽都聳了聳肩,“但這一次,海邊的女人族早在我離開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他們的再次到來,其他人想必也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還有你們的神靈——如果它真實存在的話——也不會再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在它的領地上橫行。”
聽到幽都這樣說,緋戚的心情不由有些複雜,忍不住問道:“就是說,你是故意安排他們過去找死?”
“這一次的遠征軍是由鍊金協會主導的。”幽都微笑著說道,“隨軍的魔法師全部由鍊金協會提供,出征計程車兵也都來自和鍊金協會交好的家族,菲戈也會親自過去。”
“你還真是安排他們過去送死的!”緋戚倒吸了一口冷氣,接著便心下一動,“那場拍賣會其實是在佈設誘餌,為的就是誘使他們對阿南大陸產生好奇?”
“僅僅好奇是不夠的,野心和貪婪才是更確切的形容詞。”幽都糾正道,“那塊大陸上有財富,有土地,卻沒有我這樣可以瞬間決定他們生死的皇帝。如果換成你是菲戈,你會不動心嗎?如果他們在納爾斯恩掀起叛亂,就算成功也將付出巨大的代價,而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殺死他們的頭領,讓他們就算反叛成功也無法活著享受自己的戰果。但如果換成另一塊我鞭長莫及的土地,他們就是征服者和開拓者,不僅不用擔心被扼殺的問題,更不用負擔背叛者的罪名。”
“你就不怕激怒阿南大陸的人類,讓他們反攻到納爾斯恩來?”緋戚忍不住問道。
“他們得先有過來的本事才行。”幽都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接著就燦爛一笑,“我很高興,你開始使用‘他們’而不是‘我們’了。”
緋戚被噎了一下,有心辯解那只是一時口誤,但又覺得解釋了也沒有意義,乾脆惡毒地說道:“那我就恭祝‘我們’的軍隊早日抵達阿南大陸,葬身獸腹了。”
“借你吉言。”幽都笑眯眯地答道。
第二批遠征軍出發的日子很快就被確定下來,緋戚再不情願也只能換上沉重的衣裙,在其他妃子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和幽都一起登上了飛往海港的飛船。
但就在他走出皇宮,登上飛船的一剎那,緋戚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精神力。它並沒有和他達成精神連結的意願,只像一隻尋找花朵的蝴蝶,時遠時近地在他周圍徘徊,努力引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