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館人聲鼎沸,熱鬧非常,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人群,堆積到了館內的各個角落。任天嘯目光如電的掃視到了不遠處,眼神微微的一怔。
愕然的神情,把身邊的蓋天音也吸引到了。
“師傅,你怎麼了?”
任天嘯眉峰一簇,死死的盯在了前方臺階上徐徐走來的人身上。
那個人,一身灰黑色練功長衫,低頭,弓腰,走路的樣子很吃力,一步一步往上移動著腳步。就在蓋天音注視對方的時候,心中下意識地一沉。此人走路非常的用力,卻沒有半點腳步虛浮的感覺。
那樣沉穩的步伐,讓蓋天音感到吃驚,這個形象極其猥瑣的老人究竟是誰?(其實人家不老,只是低著頭、弓著腰,顯得老態龍鍾罷了)
―――怎麼歐陽羅山也在這裡出現,看這樣子還受了極其重的傷?這讓任天嘯相當的不解,歐陽羅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意外,會讓歐陽羅山的形象大受損傷?
“呵呵,沒想到,任天嘯你也會來看這場大賽,這一次,你算來得著了!”歐陽海天大聲的說話,驚詫了在場的眾人,大家神情錯愕的望著形象極其糟糕,實際年齡都難以一眼看出來的男人,不知道他話裡是什麼意思?
蓋天音皺起了眉頭,想發怒,剛才看到師傅的神情,讓他不得不有了慎重的想法,知道這個人一定不簡單,強壓著怒火,抬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任天嘯的臉色頓時大變,大聲叱問道:“歐陽羅山,你究竟想對我說什麼?”
任天嘯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驚呆了,---形象不佳的“老頭子”,居然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歐陽羅山,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哈哈,我的話裡能有什麼意思?我就是想謝謝你這個老東西,能夠來看我侄子的表演賽,賞了我臉上不少光彩,”歐陽羅山抬起手來,抱拳對任天嘯用力的拱了拱手,眼神充滿了得意之色。
任天嘯就預感到事情的不妙。
“這麼說來,臺上叫歐陽海天的年輕人真是歐陽泰的兒子了?”
“歐陽海天正是我大哥的兒子,”歐陽羅山樂呵呵,毫不隱諱地道。這一下,不但任天嘯身邊坐著的蓋天音心一沉,連另一邊坐著的廖成武目光都是微微一滯。
歐陽海天真的是歐陽泰的兒子,此人帶給燕南天或者豔麗姐的助力,能量是難以估算的,讓廖成武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和燕南天雙方的底牌,一退一進,頗有些讓人鬱鬱寡歡的情緒堵在了胸口處。
“那又能怎樣?乳臭未乾的小子,還能掀得起大風大浪不成?”強作鎮定的任天嘯,伸出手去拿桌子上的茶杯,嘴中猶自嘲諷道:“歐陽羅山,你如今的功夫是不是不行了,怎麼被人打成了重傷?實在是丟我們這一輩練武人的臉面……。”
“丟臉嗎,我怎麼不覺得?”歐陽羅山猥瑣的臉上,帶了開心莫名的笑意,那般坦然的快樂情緒,讓任天嘯拿在手中的茶杯,停在了嘴邊,沒有順下去。
“歐陽羅山,你倒說下怎麼個不丟臉法,你的功夫,比不得我,在江南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了,今天敗得這麼慘,不算丟臉算什麼?”任天嘯有意的譏諷歐陽羅山,目光帶著不屑的神色。
“我的工夫比不上你,笑話……?”歐陽羅山大聲駁斥道:“任天嘯,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歐陽羅山從來沒有承認過,你的功夫比我高。而且,你我一共打過三次,你勝了兩場,我TMD還贏過一場呢。你能說,曾經打贏過你的人一直不如你嗎,理好像說不通吧?”
“哼,”任天嘯冷哼了一聲,倒也沒再辯解。心情頗為緊張,任天嘯還是壓抑住了情緒,慢慢地吞嚥了一口龍鳳茶。
“那又能怎樣,你今天照樣敗得這麼慘,這就是事實。”
“是事實,不過……,”歐陽羅山臉上帶了鬼黠的笑意,對任天嘯頗為神秘的道:“那也得看是誰揍得我,如果,我告訴你,我這一身的重傷,是我親愛的侄子,留在我身上的,你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噗”的一聲,任天嘯一口茶葉水噴了出來,直接噴到了桌面上,連帶著他對面的歐陽羅山灰黑長衫上都留下了帶著唾沫星子的茶渣。
“歐陽羅山,你給我再說一次,你的傷是讓誰打的?”
“當然是,我那可愛的侄子留給我的,怎麼,你還沒有聽清楚,需要我再講給你聽一次嗎?”歐陽羅山一邊輕撣著身上的茶渣,一邊笑眯兮兮的看著任天嘯道。
任天嘯當場傻眼了,眼看著歐陽羅山晃悠著身子,得意洋洋地從自己身邊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