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弗飛到空中,一刻不停地揮舞著魔法棒,空中那些振翅高飛的雄鷹,一批批地化為魔塵散落空中,緩緩墜落大地。
那些被雄鷹馱起飛行的高銀怪失去依託,手舞足蹈的自高空跌落,駭人的高度讓它們直接成了摔在地上的一灘爛柿子,可它們的生命力是旺盛的,身子成了泥,手和腳卻還在,那上面沒有折斷的刀一般的指甲不住抓撓著,隨便抓到什麼都會被瞬間切割成數段。
白麋鹿王仰起頭靜靜地看著在空中奮力禦敵的小弗,那小小的一抹身影,如果不是自帶亮光,在漆黑的夜裡,幾乎無法注意到,她是那樣的英勇無畏,又是那樣的優雅從容。
密密匝匝的雄鷹不斷從臂環的另一端飛越過來,時間一長,雄鷹們發覺了問題,開始改變策略,只要越過臂環立即向下俯衝,這樣就算雄鷹化為魔塵,高銀怪也會因為及時降低的高度而避免摔壞。
斷胳膊斷腿卻能蹦跳著在維奇兕山脈前到處亂竄的高銀怪越來越多,而小弗的努力沒有白費,聞訊趕來的死士軍團和軍隊,趁機已經豎起了一道人牆,阻隔了高銀怪闖入艾古國境內的可能。
但,這道人牆在兇殘的高銀怪眼裡,不過是肆意撕扯啃咬的獵物,那些反應木訥的死士首當其衝,高銀怪們洩憤似的抓住一個死士,一扯兩半,隨手丟到一邊。
對於高銀怪們來說,那些死而復活的死士毫無挑戰性,它們更喜歡去撕咬鮮血四濺的人類,聽著士兵們絕望的慘嚎,兇殘得到滿足,刺激得它們更加瘋狂,利爪劃破胸膛的酣暢淋漓讓它們想要更多。
半空中揮舞魔法棒的小弗看到這一幕,渾身發軟,眼前一陣陣發黑,被白麋鹿王及時用寬厚柔軟的背接住。
“小弗,不要怕,有我在。”
白麋鹿王溫柔的聲音在小弗的腦海裡響起。
“太恐怖了,為何它們要如此兇殘?”小弗聽著那些士兵的慘叫聲簌簌發抖,無法再升起直半空。
“那是它們的天性,是無法改變的,就像你的勇敢一樣,它們嚇不到你的。”
白麋鹿王說著,一躍而起,踩著月華如練騰空而起。
“不,我害怕!”小弗趴在白麋鹿王背上,一點也不敢動,她能嗅到空氣中瀰漫的濃濃血腥氣,她不敢起來,不敢去看那鮮血淋漓的血腥場面,她從前的生活都是溫柔如童話,就算到了國師府,也是人人都哄著她,她從未了解過世界的殘酷。
“小弗,你的怯懦正在助長敵人的囂張氣焰,你看看那些沒有化為魔塵的雄鷹,它們輸送那些兇殘的高銀怪去了後方,那裡生活的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你忍心看到那些失去護衛的女人,老人還有孩子們,在絕望的呼救中殞命嗎?”
“不,當然不!”小弗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她握住魔法棒的手上,揮舞著,把那些飛遠的雄鷹,用無數光束罩住,拼盡全力拉回到人牆內。
“小弗,加油,我相信你,你行的,那些無辜的百姓,雖然不會知道你所付出的一切,可是,艾古國的花草樹木,山川河流,都會銘記你今日的功勳。”
從白麋鹿王的鼓勵中獲得了勇氣,小弗坐起在白麋鹿王背上,繼續揮舞著她的魔法棒。
盤龍和空靈獸趕到時,人牆已建立在無數屍體之上,有人倒下立刻有人補上,士兵們踩著屍體悍不畏死地與高銀怪抗衡,十個士兵殺不死一隻高銀怪,那麼就一百個士兵一起上,一千個士兵築不起一道人牆,那麼就一萬個士兵衝上去。
盤龍和空靈獸看到如此慘烈一幕,眼珠子都紅了。
“快,去找薩利將軍,讓他組織人,引誘高銀怪去泣萍湖。”
盤龍向空靈獸怒吼,俯衝下去,噴出一道火牆,阻止高銀怪繼續向人牆衝擊。
那些高銀怪上竄下跳,就是不敢去碰烈火,不住地向後退縮著,殘忍的廝殺終於得以間歇。
艾瑞安回去凰宮接上小費朗,直接乘珀西趕往維奇兕山脈,路過泣萍湖時,發現有隊伍向這邊極速行進,迎上去問過,才知道是薩利將軍派他們前來這裡佈陣。
珀西載著艾瑞安去到前線,雖然艾瑞安早有準備,卻還是被眼前的慘烈驚呆了。
本是碧綠的草地已經成了黑褐色,到處汙血橫流,碎肉殘渣飛濺得到處都是,那些身體四分五裂,卻還留著一口氣沒斷計程車兵不住痙攣著,血從傷口裡噴湧而出,僅連著些皮肉的手,努力伸向不遠處橫在地上的腳,被切開一半的脖子上血糊住了整張臉,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隨著漏氣的嗚咽聲,血沫子從一張一合的嘴裡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