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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置身事外不做打擾,可現在顯然不是那麼回事,冷淑雨的話裡句句含著刺,她就絲毫都感覺不出?甚至還有閒心對著人家挖心掏肺。

“哦,對啊對啊,暫住這兒。”這種說法也沒錯,姚蕩點著頭附和。

“暫住?姚家不是就指望著你們幾個閨女嫁個權貴,好穩住外戚第一家的位置嘛。你爹若是知道你和公子欽牽扯不清,會氣死!”一時情急,淑雨沒能攔住脫口而出的話,也完全沒想到這話不該當著蘇步欽的面說。

倒是姚蕩,敏感地瞟了眼兔相公,見他笑容依舊,才稍稍鬆了口氣,剛想把事情始末解釋清楚,又被搶白了。

“是姚四爺臨走前託我讓她暫住一段日子,說是去學府方便些,也好讓她收收心,免得闖禍。”

“你什麼時候和四爺那麼親近了?”淑雨沒那麼好糊弄。

“呵呵,前些天去他鋪子逛了圈,聊了幾句,就一見如故了。”

姚蕩詫異了,事實證明,縱然是再聰慧的女人,當處於某個特殊階段時,總會變得愚笨。就好比淑雨吧,算得上是她們姐妹團裡最為聰明的,誰會料到像兔相公這樣的人,隨口幾句話,竟把她糊弄得疑心全無,又寒暄了幾句後,輕輕鬆鬆就打發走了。

目送走淑雨後,姚蕩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蘇步欽,“兔相公,為什麼不跟淑雨講實話?”

“被趕出家門很光榮?你想要琉陽城人人皆知?若是這樣,我可以幫姚姑娘去宣傳。”蘇步欽頭都懶得抬,徑自打量著淑雨送來的那些衣裳,目測著姚蕩的尺寸。

“可是淑雨是自己人……”

“旦旦說,最危險的就是自己人。”邊漫不經心地說著,蘇步欽邊想起了她近乎可怕的混搭技巧,親手替她挑了件銀紅色的衣裳遞上。

“是哦是哦,你還真聽你家旦旦話。”片刻後,姚蕩才反應過來“旦旦”是他家那位形影不離的隨侍,“那你家旦旦有沒有跟你說過淑雨的身份?人家是丞相千金,和太子有婚約,你父皇指的婚,是你招惹不起的人。”

沒料到她會丟擲這麼一句話,蘇步欽迅速繃緊了鬆散下來的神,“嗯?姚姑娘是不是誤會了,冷姑娘她只是替太子來……”

“得了吧,她要不是常來你這,怎麼會那麼清楚欽雲府上上下下全是男人?”姚蕩知道自己不是聰慧過人的那類,但都說環境締造個性,在姚家那種環境下長大,她至少懂得看人臉色。

蘇步欽垂眸不語,意識到他低估了姚蕩,對她的防心也撤得太快了些。

“你呀你,算了,總之以後離淑雨遠點。最好是隻待在我身邊啦,這樣我才能就近保護你。”

~﹡~﹡~﹡~﹡~﹡~﹡~﹡~〖。安思源。〗~﹡~﹡~﹡~﹡~﹡~﹡~﹡~

什麼叫做就近保護?至少蘇步欽只感覺到了“就近伺候”。

即便是被掃地出門,又即便昨日還像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一覺睡醒,秉性依舊,她仍是街頭巷尾聲名狼藉的十三蕩。一頓早膳便要求八大菜系齊聚,任伊擇選;去學府的馬車要暖香四溢,還不能太顛;吵著鬧著正午休息時要陪她去買新衣裳,說是不要別人的嗟來衣食。

在踏進最高學府之前,蘇步欽認定這絕對是缺點多到罄竹難書的女人。

可在跨下馬車,和她並肩拾步踏上通往學府的階梯時,他收回了那些念頭。看來,挑剔、彆扭、難伺候,是她必須粉飾上的保護色。

“他們真的一起來耶,果然是住一塊了。好奇怪,姚四爺怎麼會託‘玉兔’照顧十三蕩?”

“有什麼好奇怪的,四爺做事向來都沒章法。”

“那以後誰欺負兔子不相當於跟姚四爺槓上了?”

“可是四爺不說不管十三蕩死活了嗎?”

“又沒說不管兔子。往後慘的人是十三蕩吧,太子他們有火還不都得往她身上洩。你不知道,淑雨說十三蕩連能穿的衣裳都沒,你們看她身上那件衣裳,是淑雨送的。可惜,淑雨穿著比她漂亮多了。”

“這算什麼,去年年關四爺沒回來,她才叫慘呢。找她出來玩,坐的馬車又破又舊,能把人骨頭都顛散了,大老遠就聽到‘咯吱咯吱’聲;哎喲喂,身上還有股燻死人的味兒。”

“哦,我記得我記得,淑雨說是因為那天沒人給她留早膳,那味兒是啃蒜頭留下的。”

……

各種議論聲從四處陸續飄來,似乎完全沒人顧忌被她聽到會怎樣。蘇步欽默不作聲覷了她眼,捕捉到的只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彷佛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