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軍有方的少佐啊。”
川島說:“你的隊伍沒經過嚴格訓練,不好指揮,一聽見槍響,東躲西藏,潰不成軍。”
黃漢國說:“士兵怕死,我也沒辦法呀。”
川島正色說:“你計程車兵不是怕死,而是不願意打仗,我想這裡面一定有原因。”
“你的意思是……”
“你們營中長官有厭戰和反日情緒。”
黃漢國就怕被日本人抓住這個把柄,他心驚面卻不改色,說:
“請川島先生把話講明白。”
“我們還是心照不宣好。”
“莫非川島先生懷疑我?”
“我是有所指,但不是指你,還記得接受改編時的事嗎?”
“你是說萬連長?”
川島未語,其實他是敲山震虎,他知道黃漢國愛惜部下,才這麼說的。
“萬連長是絕對忠於關東軍的,川島先生說他反日,請拿出證據,我定嚴懲不貸。”
“他的那個連已成了散兵,我說的洶酒,就是指他。”
孫玉環插嘴問:“川島先生,你說的這些,是不是在漢國休假期間發生的?”
川島點點頭。
孫玉環又說:“那就怪不著漢國了,他天天護理我,沒時間過問營中的事,這點你會原諒他吧?”
“我……我不是責備黃營長,我想請他回營復職。”
孫玉環笑說:“您剛才不是答應讓漢國在家陪我嗎?”
川島語塞。
黃漢國又將了川島一車說:“川島先生,您是指導官,有些事,您可以直接對士兵說的。”
川島忿然說:“你計程車兵根本不聽我的話。”
“川島先生,得我太太病好,我們再談整肅的事好嗎?”黃漢國這樣說是在變相地下逐客令。
川島心裡生氣,黃漢國這種態度,是他始料不及的,他以前認為黃漢國是個聽從擺佈的人,今日卻不卑不亢,想必是女人的作用力?他不無抱怨地瞥了眼孫玉環,他想不出孫玉環為什麼這樣唆使丈夫,她是孫貴發的女兒,她的父親死心塌地為日本人效力,她卻……不,還是黃漢國的主觀意識作怪。他不禁想起幾件事,他決意先不談黃營的事,得設法弄清黃漢國是否有反日的意念和傾向,他扭轉話題說:
“黃營長,楊天順是你的朋友吧?”
“是的。”黃漢國不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孫玉環一聽川島提起楊天順,頓時緊張起來,她聽丈夫說楊天順已舉起抗日旗幟。
“你知道楊天順現在在幹什麼嗎?”
“我們好長時間不來往了,他的家不是被平川攻佔了嗎?”
“楊家大院是落入我們手中,可楊天順在山裡聚集不少人與我們做對。”
“為報家仇?”
“豈止家仇,他已打出抗日的旗號,黃營長,你對你朋友這番舉動是怎麼看的。”
黃漢國一時難以回答,他不想說違心的話,同時,也想避開川島的峰芒,他看出川島想就楊天順抗日的事,找出什麼破綻,那樣可名正言順逼迫高鴻倫撤掉他營長職務,反之,是奈何不了他的。
“川島先生,中國有句俗語,叫人各有志,不可強勉,我與楊天順走不同的道路,這是各自的選擇,與我們的朋友之誼無關,是的,我曾出於友情,給‘全生堂’做過保人,可那時楊天順還沒反抗皇軍,您不是也想和他交朋友嗎?再說,批准權在您手裡,我想,當時您若預料楊天順日後能走上這條路,也不會放人吧?”
川島一愣,仔細一想,因擔保之事過於指責黃漢國,缺乏說服力,更何況,他此來不是想把黃漢國推到對手的位置上。
“那麼你對小河灣的事又該如何解釋呢?”
那次戰鬥後,井谷細細地盤問過黃漢國,黃漢國一口咬定腹背受敵,支撐不住,致使被圍的人逃掉。因為幾具屍體,井谷相信了,不想川島舊事重提。
川島以為黃漢國心虛膽怯,又說:“據我們所知,黃營長與‘青山好‘有交往,所以才放了他們。”
孫玉環前額滲出冷汗丈夫對她講述小河灣的事,當聽說林小鳳是“青山好”的大當家,聯想起在靜谷庵林小鳳的舉動,她又驚又喜,驚的是她與林小鳳姐妹之交,卻不知其實身份,喜的是乾妹妹竟有這樣的本領。
黃漢國分析力極強,假如川島真的掌握了放“青山好”的證據,不會不提在那件事中唱主角的楊天順,由此可斷定,川島是在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