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請裡面坐。”
郭魁一見兩個香氣襲人的日本女人,臉面略有些放鬆了,明知故問說:
“你們倆兒是掌櫃的?這小日本真能耐,娘們兒也能開煙館。”
日本女人聽不懂郭魁的話,一個勁兒鞠躬施禮。
郭魁的手幾乎貼到日本女人的臉蛋,點指著說:
“我找掌櫃的,聽明白了嗎?掌櫃的在哪兒?既然掌櫃的不出面,公事公辦了,來人,把店門關上,貼上封條。”
巡警應聲動手。
“慢著。”川島從裡面走出來,他冷冷地看著郭魁。
郭魁被川島的氣勢威懾住了,片刻,他抖起精神,挺著胸脯問:
“你是掌櫃的?”
“是的,有事嗎?”
“我是警署的署長。”
“郭署長吧?久仰,我叫川島,小店是我開的。”
郭魁官腔十足地問:“你賣白麵,有縣公署發的許可證嗎?”
“有,請郭署長裡間過目。”
郭魁理直氣壯地往裡走。
店後屋內,修繕的極為別緻,小炕桌上擺著、精巧的茶俱。
郭魁還是頭一次進日本人住的房間,驚奇而又大趔趔地坐下。
一個日本女人跪下來斟茶。
郭魁早聽說過日本人規矩大,今天親眼所見,他盯看著那日本女人,特別是那嫩白的脖頸。
川島把許可證放在桌上。
郭魁故作認真地審看著說:“警察廳規定,凡是煙館妓院,必須到警察署登記備案,你咋沒到我哪兒去呀?你以為是日本人就洋棒呀,告訴你,別人怕日本人,我姓郭的可不怕。”
“我不知道有這個規定,我馬上隨你去登記。”
“晚了。你這個店封定了。”郭魁說著拍了下炕桌,見嚇得那日本女人一哆嗦,他好不得意,這回對孫貴發可有吹的了,他看出孫貴發不敢動彈川島,他郭魁敢。
川島眼睛透出冰冷,隱約還有股凶氣說:
“郭署長真的不給面子嗎?”
郭魁看了,心裡一驚,下意識握住手槍柄。
屋內靜得無聲。
川島把手伸到小木匣裡。
郭魁認為川島要掏槍,他來個先下手為強,抽出槍對準川島說:
“把手舉起來,再不舉,我蹦了你。”
川島從木匣拿出一紅格信封,推到郭魁面前。
“這是啥兒?”
川島冷笑說:“堂堂的警察署長,還怕一封信嗎?你自己看吧。”
郭魁揣回槍,疑惑地開啟信封,展開一張紙,沒等看完,臉色變了。
這是省城警察廳長手諭,上面寫著:“本廳所屬警署,川島是我友邦商人,若到你處,需通力合作。”
川島譏諷地說:“郭署長,這是你們廳長的命令,你不會不執行吧。”
郭魁的腰立時彎下了,嘴咧了咧,哭不象哭,笑不象笑,結巴半響才擠出幾個字:
“誤……誤會,誤會,得罪,得罪。”
“哈哈”川島大笑說:“喲西,沒關係,郭署長,我們朋友的新交。”
郭魁的威風已盡掃於地,換之是奴顏卑膝,握過槍的手也不知放哪兒好了。
川島寬宏大量,根本不計較郭魁剛才的驕橫和無禮,和謁可親地握住郭魁的手說:
“郭署長,也許我不該問,是孫會長讓你來的吧?”
“這……”
“郭署長不承認也好,不過,我請你代我轉告孫會長,我非常願意與他結為朋友,我想,我們總有一天會合作的。”
郭魁連忙說:“我一定轉告。”
川島微笑著擺了下手,那日本女人去外間端回個盤子,川島揭開,是三根黃燦燦的金條。
“初次見面,請郭署長不要見外。”
郭魁受寵若驚地說:“川島先生,你不怪罪,我已感激不盡,這禮我說啥兒也不能收。”
川島做出不高興的樣子說:“郭署長不想交我這個朋友了?”
郭魁推拒一番,還是收下了,他亮起大嗓門說:
“川島先生,今後有用得著我的時候,你吱一聲就行了,我隨時聽你吩咐。”
“好,斟酒。”
郭魁從芙蓉香出來,臉紅撲撲的,走路也有些飄飄然,心裡的興奮甭提了,意外地得了金條不說,那美女緊貼著他,給他端盅夾菜,喝,真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