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她看了窗外闐暗的景緻一眼。
“觀星。今天是獵戶座流星雨的日子,難得一見的美景,錯過可惜。”他先行下車,繞過車廂,紳士地替她拉開車門。
“這就是你要送給我的禮物?”她步出車外。
“怎麼,失望了?還是你以為我要送你求婚鑽戒?”他笑謔道。
“沒有。只是不懂你在玩什麼花樣。”
她跟在他的身側,看著他熟練地拿出一張薄毯鋪在草皮上,又拿出觀星圖,尋找著方向。
“坐吧。”他伸出手,拉她坐在毯子上。
她的手指碰觸到他的掌心,溫暖且厚實,就這麼緊緊地被扣住,彷佛想在她的心裡紮根,不想抽離似的。
她的眼眸從被扣住的掌心移到他的臉上,看到他若無其事般地望著闃暗的天際,等待一顆顆銀亮的火流星拖曳著殘紅的尾巴,進出燦亮的火花。
施洛靜被他困在身側,感覺到他的體溫包圍著她。
唉!她該拿梁景巖怎麼辦才好呢?
他看似紳士俊雅,骨子裡卻跋扈不馴到令她不知所措,但霸道的行徑裡又藏著細膩的心思,教她心軟。
就像現在,他怕深夜霧濃,草皮上的露水會濡溼她的衣衫,因此體貼地鋪上一層薄毯,又備妥熱茶,供她取暖止渴。
她強烈地感覺到,一些奇妙的情愫在他們之間形成,甜蜜又憂傷,歡喜又痛楚,伴隨著他霸道的溫柔,一次又一次地緊扣她的心門,誘哄著她沉淪。
“梁景巖,你的生活會不會過得太過悠閒了?”她軟軟斥責他跋扈的行徑。
“這叫生活情趣。”夜色裡,他炯炯的眼神如荒漠中的流星般閃爍,將她的身心吸引了過去。
她嬌嗔道:“難道你不曉得熬夜是女人的大敵嗎?”
“怎麼,咱們美麗的施洛靜小姐也有害怕不漂亮的時候嗎?”他調侃道。
“當然。”
“放心,你天生麗質,再怎麼不美麗,在我的眼中也是最完美的女神。”
梁景巖甜蜜的言語,讓她發自內心地感到愉悅,一雙透亮的眼眸漾著柔光,但是嘴巴還是任性地抵禦著他的攻勢。
她側臉,湊過身來看著他攤在手上的觀星圖,努力找話題來打破這玻�戀某聊��
“到底幾點才有流星?”她問道。
“根據氣象局的報導,是凌晨一點以後。”
“現在才十一點多而已,我們還要等很久耶!”她咕噥道。
“氣象局的推測永遠僅供參考。”黑夜裡,微涼的風吹動她的髮絲,輕輕地掠過他的頸間,騷動著他發燙的心,讓他興起了想吻她的衝動,卻又害怕太過濃烈的熱情會駭著她。
“流星和愛情是一樣的,最可預測的就是它的不可預測性。你永遠不會知道它會從何時何地劃過天際,掠過你的眼前,所以耐心是觀星族必備的條件之一。”梁景巖說。
她點頭,輕輕打了個哆嗦。
“冷嗎?”他看見她僅穿單薄的連帽運動衫,遂主動脫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她的肩上。
“不用了……”她推拒著,抬眸迎上他的俊瞼。
“穿上吧,我不冷。”
“……謝謝。”她纖細的身軀包裹在他寬大的外套裡,顯得格外的嬌小。
她拉緊衣襟,鼻腔裡盈滿他淡而好聞的男性氣息,感覺到他殘餘的體溫包裹住她的身體,溫暖了她。
“你確定這裡可以看到流星嗎?感覺不太有人來這裡耶!”她望了四周一眼,芒草在空曠的山坡上翻動著,人車俱寂,連路燈都變得微弱渺小。
“大部分的人只知道往陽明山附近跑,但是那裡光害太嚴重,人吵車多,視野並不好。”梁景巖乾脆放鬆四肢,直接躺臥在薄毯上。
“那你怎麼會曉得這裡呢?”她曲膝,抱著雙腿,睇著他舒展身軀。
“我高中移民前,時常和一群死黨騎機車跑來這裡夜遊。”他雙手枕在頭下,望著她拘謹的姿態。
“移民?”她一臉疑惑。
“我爸是香港人,我媽是臺灣人,小時候,我住過香港和臺灣,高中之後,我們全家移民法國,後來就在那裡唸書、工作。”
“那你回來臺灣做什麼?”她好奇地追問。
“追求你啊!”他率直地說。
她輕笑道:“不要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等你答應當我的女朋友後,我就告訴你,我回來的目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