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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月在雲中之狀,不得夜便大暗也。又日入則星月出焉。明知天以日月分主晝夜,相代而照也。若日常出者,不應日亦入而星月亦出也。

又案《河》、《洛》之文,皆雲水火者,陰陽之餘氣也。夫言餘氣,則不能生日月可知也,顧當言日精生火者可耳。若水火是日月所生,則亦何得盡如日月之員乎?今火出於陽燧,陽燧員而火不員也;水出於方諸,方諸方而水不方也。又陽燧可以取火於日,而無取日於火之理,此則日精之生火明矣,方諸可以取水於月,而無取月於水之道,此則月精之生水了矣。王生又云遠故視之員。若審然者,月初生之時及既虧之後,何以視之不員乎?而日食或上或下,從側而起,或如鉤至盡。若遠視見員,不宜見其殘缺左右所起也。此則渾天之理,信而有徵矣。

◎儀象

《虞書》曰:“在旋璣玉衡,以齊七政。”《考靈曜》雲:“分寸之咎,代天氣生,以制方員。方員以成,參以規矩。昏明主時,乃命中星觀玉儀之遊。”鄭玄謂以玉為渾儀也。《春秋文曜鉤》雲:“唐堯既位,羲和立渾儀。”此則儀象之設,其來遠矣。綿代相傳,史官禁密,學者不睹,故宣、蓋沸騰。

暨漢太初,落下閎、鮮于妄人、耿壽昌等造員儀以考歷度。後至和帝時,賈選逵系作,又加黃道。至順帝時,張衡又制渾象,具內外規、南北極、黃赤道,列二十四氣、二十八宿中外星官及日月五緯,以漏水轉之於殿上室內,星中出沒與天相應。因其關戾,又轉瑞輪蓂莢於階下,隨月虛盈,依歷開落。

其後陸績亦造渾象。至吳時,中常侍廬江王蕃善數術,傳劉洪《乾象曆》,依其法而制渾儀,立論考度曰:

前儒舊說天地之體,狀如鳥卵,天包地外,猶殼之果黃也;周旋無端,其形渾渾然,故曰渾天也。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九分度之百四十五,半覆地上,半在地下。其二端謂之南極、北極。北極出地三十六度,南極入地三十六度,兩極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強。繞北極徑七十二度,常見不隱,謂之上規。繞南極七十二度,常隱不見,謂之下規。赤道帶天之紘,去兩極各九十一度少強。

黃道,日之所行也,半在赤道外,半在赤道內,與赤道東交於角五少弱,西交於奎十四少強。其出赤道外極遠者,去赤道二十四度,鬥二十一度是也。其入赤道內極遠者,亦二十四度,井二十五度是也。

日南至在鬥二十一度,去極百一十五度少強。是也日最南,去極最遠,故景最長。黃道鬥二十一度,出辰入申,故日亦出辰入申。日晝行地上百四十六度強,故日短;夜行地下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夜長。自南至之後,日去極稍近,故景稍短。日晝行地上度稍多,故日稍長;夜行地下度稍少,故夜稍短。日所在度稍北,故日稍北,以至於夏至,日在井二十五度,去極六十七度少強,是日最北,去極最近,景最短。黃道井二十五度,出寅入戌,故日亦出寅入戌。日晝行地上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日長;夜行地下百四十六度強,故夜短。自夏至之後,日去極稍遠,故景稍長。日晝行地上度稍少,故日稍短;夜行地下度稍多,故夜稍長。日所在度稍南,故日出入稍南,以至於南至而復初焉。鬥二十一,井二十五,南北相應四十八度。

春分日在奎十四少強,秋分日在角五少弱,此黃赤二道之交中也。去極俱九十一度少強。南北處鬥二十一,井二十五之中,故景居二至長短之中。奎十四,角五,出卯入酉,故日亦出卯入酉。日晝行地上,夜行地下,俱百八十二度半強,故日見之漏五十刻,不見之漏五十刻,謂之晝夜同。夫天之晝夜以日出沒為分,人之晝夜以昏明為限。日未出二刻半而明,日入二刻半而昏,故損夜五刻以益晝,是以春秋分漏晝五十五刻。

三光之行,不必有常,術家以算求之,各有同異,故諸家曆法參差不齊。《洛書甄曜度》、《春秋考異郵》皆雲:“周天一百七萬一千里,一度為二千九百三十二里七十一步二尺七寸四分四百八十七分分之三百六十二。”陸績雲:“天東西南北徑三十五萬七千裡。”此言周三徑一也。考之徑一不啻週三,率周百四十二而徑四十五,則天徑三十二萬九千四百一里一百二十二步二尺二寸一分七十一分分之十。

《周禮》:“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謂之地中。”鄭眾說:“土圭之長尺有五寸,以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與土圭等,謂之地中,今潁川陽城地也。”鄭玄雲:“凡日景於地,千里而差一寸,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萬五千裡也。”以此推之,日當去其下地八萬裡矣。日邪射陽城,則天徑之半也。天體員如彈丸,地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