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朱由檢漸漸長大,尤其是經歷山東滅倭和陝西剿匪,張嫣覺得朱由檢虎氣十足,比整天呆在乾清宮、面都見不著的朱由校更有男子的氣概。
那時她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弟弟而為皇族感到自豪,所以,朱由校病重,她力挺朱由檢上位,甚至冒著生命危險與魏客鬥爭,要說她是為了大明的社稷,不如說她是被朱由檢這個陽光男孩所折服。
而現在,朱由檢一步步逼死魏忠賢,果斷誅殺客映月、魏良卿等人,逮捕“五虎”和“五彪”,先收閹黨,再臣服東林黨,張嫣看到另一個成熟男人的氣息,雖然朱由檢只有十七歲,臂膀還比較稚嫩。
張嫣一向對自己的聰明相當自信,但在朱由檢面前,他發現,自己只配給他提鞋疊被。
在談到朝局時,張嫣臉上的桃紅,已經完全消退,但她現在看著朱由檢的面龐,看著與朱由校不一樣的神武氣概,她的臉上,沒來由的又是一紅……
張嫣也發覺自己的異樣,她趕緊轉移話題:“掌握了朝堂之後,陛下又將何為?”
“嫣兒,朕不是一個權力慾特別強的人,但朕既做了大明的皇帝,就要為大明的未來謀劃,為大明的子民分憂——嫣兒放心,朕不會像萬曆帝那樣,只會躲在宮中造人,尤其不會躲在嫣兒的勖勤宮!”
“陛下就會欺負人!”張嫣給了沒節操的朱由檢一個白眼,隨後她自己都笑了,一抹豔紅偷偷飛昇。
“哈——”朱由檢打個哈欠,“嫣兒,這一個月來,朕為魏忠賢的事,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朕現在困了……”
張嫣的目光已經好久沒離開過朱由檢了,她狠狠心,從椅子上站起來:“陛下隨臣妾進來吧!”
朱由檢跟在張嫣的後面,在熟悉的勖勤宮穿梭。他忽然覺得,自己來到了以前的臥室。
床的位置沒動,但床上的錦被換了,換成了波浪紋的水綠蠶絲被,枕套卻是大紅棉巾。
“這是誰的寢房呀?如此雅緻宜人。”
張嫣嬌嗔:“陛下不是困了嗎?怎麼有興致欣賞床單?”
“是困了,朕要上床了——誰給朕暖床呀?”
“暖床?”張嫣驚得就像是剛剛離開母體的小白兔,隨時準備從朱由檢的身邊逃開,“陛下,這房間的炭火,日夜不息,現在也不冷呀!”
“日夜不息?誰這麼浪費?大明連遼東的軍餉都發不出……朕要治她的罪。”
“治罪?”張嫣一揚脖子,將雪白的頸脖大半露在朱由檢的余光中,“那陛下就抓臣妾吧!”
“原來是嫣兒……”朱由檢嘿嘿一笑,“但這罪還是要治,就罰嫣兒……為朕暖床吧!”
張嫣欲待要逃,朱由檢已經勾住她的纖腰,右手抄起腿彎,將她橫抱起來,在房中旋轉了幾周。
張嫣嬌呼,她的雙腳剛剛離地,身子不踏實,右手不自覺攀上朱由檢的後腦。
朱由檢前行兩步,將張嫣輕輕放到水綠蠶絲被上。
張嫣害羞,她微閉起眼睛,雙手摸索著掀開被角,一骨碌鑽進絲被中。
……
十一月二十一日,“失蹤”三天的朱由檢,再次來到皇極殿。
一群閹黨大臣依次跨入大殿,參拜朱由檢。
“免禮平身吧——你們可曾想好了?”朱由檢面無表情。
“臣等……”大臣們紛紛將手伸入袖中,現銀太重,他們都是將貪墨的銀兩書目寫在紙上。
“很好,你們抓住了朕給你們的唯一機會。”朱由檢的語氣異常嚴厲,誰知道他們的袖中準備了幾張備選的宣紙。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卻還是攏在袖中。
“現在講你們的誠意交出來。”朱由檢向曹化純一示意:“化純!”
“是,陛下!”曹化純同樣面無表情,他走到大臣們面前,一一接過他們的“誠意”。
他數了數,一共二百四十六份,一份不少。
“你們選擇了相信朕,朕現在就看你們的誠意,如果你們真的有誠意悔過,朕絕不食言。”朱由檢先給大臣們吃顆定心丸。
曹化純回到後殿,飛快地計算著。
一盞茶功夫,他來到朱由檢面前,輕輕耳語幾句:“陛下,一共九百七十六萬兩。”
“這麼多?”朱由檢又驚又喜,但他的臉上很快就恢復了常態,“諸愛卿,剛才化純說,大部分愛卿都表示了自己真誠悔過的決心,你們當中有兩到三成的人可以保持原職,六到七成的人減品將職,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