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土牆邊的女真士兵樂了:“明軍的火炮,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他們這是在炸魚呢?”
“難道明軍的糧草跟不上了?”
“哈哈,哈哈……”
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他們透過寨門發現,開花彈的目標,是三岔河上的浮橋。
“不好,明軍這是斷我們的退路!”
“趕緊報告額真去。”
“我們要不要撤退?”
女真士兵猶豫不決,如果現在撤退,肯定有一部分士兵能退回三岔河東岸,但那樣一來,三岔河堡就會拱手讓給明軍,他們則是不戰而逃,成了戰場的逃兵;如果現在不撤退,萬一三岔河堡守不住,他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額真,對,我們去報告額真,看額真怎麼說。”
數名女真士兵退回三岔河堡的中央,那裡是他們甲喇額真的大帳所在。
他們的額真沒有為難,明軍的開花彈,已經替他選擇了。
兩輪炮擊,三岔河上唯一的一座浮橋,已經被炸得七零八落,別說人,連螞蟻都過不去了。
一枚紅色的焰火,在三岔河堡的東面,攸地衝向高空,那奪目的光華,刺得堡裡的女真士兵,連眼睛都睜不開。
“好,浮橋已經炸燬,調整炮口,對準堡內。”看到焰火升起,李紅軍大喜,這是上午他和袁崇煥共同商量好的,一旦斷了建奴的歸路,將建奴困在堡內,就用開花彈全覆蓋射擊。
在開花彈面前,女真士兵什麼辦法都沒有。
除了在城內亂竄,他們根本沒有地方可去,土牆擋住了明軍,也阻擋了他們逃跑的路。
三岔河堡已經是一塊絕地。
開花彈由遠而近,依次轟炸堡壘的每一個角落。
三岔河堡內,無論是土牆草屋,還是女真人的帳篷,都被開花彈摧毀。
開花彈將三岔河堡犁了一遍,現在的三岔河堡,就像在湯鍋裡洗過澡的人,幾乎體無完膚了。
除非女真士兵運氣太好,恰好躲在兩排開花彈之間。
李紅軍擔心的,也就是兩排開花彈之間的那片區域,如果建奴發現規律,一直在這片區域活動,很可能躲過開花彈的襲擊。
“自由炮擊,每炮五彈。”
現在明軍的開花彈,落就沒有規律了,如果能躲過兩撥開花彈,那女真士兵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簡直都可以去買六合彩了。
“調低炮口,集中火力,摧毀西面的土牆。”
四十門火炮,全部將目標鎖定土牆,雖然有些開花彈沒有命中目標,土牆還是沒能抵擋得住一輪的開花彈。
第一師的槍手們,已經蠢蠢欲動,該他們上場了。
“第一師出擊,知會第二師做好準備,防備殘餘的建奴士兵,從東寨門出逃。”李紅軍緊緊盯著殘缺的土牆,不知道堡內還剩多少沒有受傷的建奴士兵。
不過,李紅軍也不擔心,建奴本來才千餘人,又遭到開花彈的沉重打擊,即使還有能戰鬥計程車兵,估計三魂已經丟了兩魂半,戰鬥力也不會強到哪裡。
第一師計程車兵,端著燧發槍,快速跑向土牆的斷口,接近斷口的時候,他們放慢腳步,曲腿躬身,緩緩逼過去。
土牆內沒有異常動靜。
最前面的三名士兵,突然一躍而起,他們左手按住斷口,右手抱住燧發槍,雙腳騰空,人已經越過土牆,輕飄飄地落在堡內。
三人在落地的剎那,雙手已經端好燧發槍,他們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土牆內到處是煙火,還有松木燃燒時,發出輕微的爆破聲,視線之內,還有幾處帳篷被燒著了,明火將附近的旮旯,都照射得清清楚楚。
除了屍體,四周再無一人。
最後面的那名士兵,把手一招,發出安全的訊號。
土牆外面計程車兵,也是依樣越過土牆,進入堡內,他們先是在堡內建立一個月牙形的防守陣型。
進入堡內計程車兵越來越多,月牙形越來越厚實,還在不斷向前推進。
“砰,砰。”
一名女真傷兵在地面上翻滾,明軍不知道他到底傷在哪兒,或者他壓根就沒有受傷,他只是想矇騙明軍,槍手們二話不說,乾脆給他補了兩槍。
那女真士兵的眼神,陡然渙散開了,他頭一歪,嘴唇嗑在手背上,趴倒在地一動不動,這會不可能是裝死了。
零星的槍聲,不斷傳出堡外,偶爾還會聽到一兩聲慘叫,如果現在是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