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要去把眼前的女人擁進懷。
悠言只是冷冷瞪著他,用力揮開他的手。下了床,拎了鞋子,直向門外而去。
手剛抵在門把上,背後呼吸微咧,身/子被狠狠挾進男人的懷中。
“放開我。顧夜白,你放開我。你騙了我。你這個大騙子。”悠言拼命掙扎,卻無法掙脫那鋼鐵般的鉗制。
身子委頓,無力滑下。眼一閉,淚水滾燙,滿了面頰。
顧夜白把她抵在門板上,長腿分開了她的雙腿,兩手按在她肩上,聲音低啞,“言,我說過,即使我只剩下單手,你也休想逃!”
“逃?我不走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這裡有你爺爺有你的徒弟有你最好的朋友,噢,還有你的妻子,我留在這裡做什麼?”悠言哽了聲,水氣氤氳的眸直直望著他,悲傷湮滅了所有感官。
右手,輕輕勾起她的臉,顧夜白深深望向一臉淚痕的女人,重瞳淺輝灼然。
“告訴我現在你是什麼感覺。”
記得,重逢後不久他也問過她類似的話。
“感覺,我恨你,我恨死你。”悠言冷冷一笑,小臉倔強地偏過一側,避開他的碰觸。
長指強硬的扳過她的臉。
悠言用力去抵抗,目光撞上那黑色手套,卻終究,消歇了力氣。
怕弄疼了他的傷口。
明明恨死了他,卻捨不得傷他一點。
“為什麼不再用力一點?這裡剛施過手術,你一碰,也許我就不得不放開你。”
“你會放了我嗎?”悠言冷笑。
“還是我的小豬瞭解我,是不會。”顧夜白勾了唇,眼神邪魅。
咬緊唇,圓眸死瞪著他,淚水滾落在他的手上,溼了手套。
顧夜白淡淡笑了。一笑,流光溢彩,卻偏偏沉痛,複雜。
俯下頭顱,在她的耳蝸,一字一頓。
“四年前,你一聲不響走了。甚至不留一個罪名,就判了我死刑。言,你現在的心情又怎抵得上我當初的萬分之一?”
“所以,你要報復我?!”悠言哭喊出聲,捏了拳,捶落他的胸肩,嘶了聲音。
“如果可以。”顧夜白低低笑了,粗噶得難以辨析。
“那個婚戒,你想看看嗎?”
悠言一震,腦中一片空白,死死看著他。這個男人怎能如此殘忍?
“看你的大頭鬼!顧夜白,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放開我,我不要看,我恨死你,恨死懷安——我恨死你們。我是瘋了才要回來……”悠言抱住了頭,哭道,喉間迸出的聲音沙啞醜陋。心跳,又慢慢開始失去節律。
重瞳攫著女人的悲痛到無法將息的小臉,把她所有為他的撕心裂肺記進腦中,心裡。直到,很多年後,顧夜白知道,這一切還會清晰得一如此刻。
伸手,在口袋裡拿出一個物事。
掰開她緊蜷著的指,把那東西塞進她的手裡。大掌握上女人的小手,把它遞至她的眼前。
冰冷的觸感,似乎是一條鏈子,還串著什麼吊飾。悠言咬牙,恨恨看向手中的東西。
一枚白金戒指,當中,鑲嵌了顆小小的白鑽,光芒璀璨,戒指,系在一條精緻的白金項鍊上。這就是他與懷安的婚戒?
“顧社長,你和周小姐的婚戒很美,鑑定完畢。”唇瓣咬出血,笑道,悲傖了一彎眉。
就是這雙彎彎的眉,當初讓他陷進她的溫柔裡。瘋狂得無可救藥。顧夜白撫上女子的眉,深了重瞳。
鬆開了對她小手的鉗制,把項鍊從她掌上拿過,輕輕套進她雪白的頸脖。
悠言一怔,大怒,伸手便要去扯。
倏然,大掌包裹上她的手,聲音低沉。
“小豬,這不是懷安的婚戒,她的婚戒是老爺子給的,據說是顧家代傳的訂婚戒。”
“現在這一枚,你要扔掉也可以,不過扔了就再也沒有了。這是顧夜白給路悠言的。這東西,據說,一輩子只給一回。”
轟的一聲,有什麼在腦子炸開。悠言徹底怔住,不知過了多久,一雙眸子如滴出最清澈的水,緊緊瞪向眼前的男子。
英俊的臉,嘴角一抹淺笑輕盈。壞壞的,卻讓人沉溺,勾去一切心魄。那墨玉的眸裡,滿滿印著的都是一個長髮女子的清秀又爬滿淚痕的小臉。
手顫抖著撫上頸間項鍊,把戒指捉進手中,悠言顫了聲。
“顧夜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夜白勾起她的臉,薄唇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