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譚東城還在那焦躁地轉著圈子。看見可兒突然跑了出去,他一把扯住了她,“你幹什麼?”她的頭髮昏,血管發熱,思想混亂,痛極恨極,她埋頭就瘋狂地照著譚東城的手腕咬了下去。譚東城一吃痛,手本能一鬆,可兒乘機推開他向走廊的盡頭跑過去。譚東城略一遲疑,就跟著追了出去。
歌廳外面,雨不知什麼時候變大了,灑的漫天蓋地。譚東城再度扯住了她,“不要跑了。”他衝她大聲嚷。“你跑到哪裡去?是不是這麼跑了從此以後就再也不回來了?離開他了對麼?”譚東城的一聲喊,可兒定在那了。她呆呆地呆呆地注視著譚東城,眼珠茫然無措,眼淚合著那雨水往下流,然後,她的身子不斷顫慄,不斷顫慄。
譚東城心痛已極,他無法控制地把她整個人就擁了過去。“對不起,對不起。”他一疊聲地喊,聲音哽咽,喉中擁堵。從來沒有這麼一刻,譚東城懊惱的快瘋了,怎麼就破壞了她的幸福呢?怎麼就連累她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17 章
那邊,許橈陽一陣風似的衝過來,扯過可兒,照著譚東城的下巴就狠狠揮過去了一拳。“譚東城。”他怒火萬丈地罵過去:“你他媽的還真知道趁人之危。”
“許橈陽。”譚東城也忍無可忍了。心裡萬千悲憤心痛的情緒全都集體出動,他回身照著許橈陽就回擊了一拳。於是,許橈陽又回了過去。譚東城跟著再回。戰爭就這樣又開始了。什麼樣的場面?兩隻發了狂的獅子為了爭奪獵物而進行著較量。不,不是為了爭奪獵物,是為了置對方於死地。這是一場殊死的戰爭,這也是一場難分勝負的戰爭。
雨水不歇氣地從天空上往下傾斜。可兒呆呆地站在那兒,恐懼地瞪著那兩個人。有半晌,她忘記了反應,忘記了阻止。她的臉色發青,嘴唇發紫,牙齒已經開始和牙齒打架。
雨水把她的衣服打得溼透,寒冷讓她不斷地顫抖。那兩個人男人打的精疲力竭,打的狼狽不堪,打的全是都是泥水,但是,誰也不願意服輸,誰也不願意停下手來。他們交替著從雨水裡踉踉蹌蹌地爬起,交替著不服輸地衝向對手。
雨越下越猛。可兒終於有反應了,有知覺了,有了痛的意識了。她瞪著那兩個人,嘴裡喃喃出聲:“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兩個發了瘋的男人沒有聽到她的阻止,他們的拳頭沒有停下來,他們的眼睛裡依然燃燒著想要毀滅對手的火焰。可兒的聲音再度揚高,抖得不行。“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戰爭沒有因為她的喊聲而停止。
“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可兒突然抱住頭,她近乎崩潰地喊了一句。然後,她不管那兩個人了。血管在她體內炸開,心臟在她胸口崩裂。她悲憤萬狀地撒腿就向大路上跑過去。雨水在天空中縱情飛舞,揚的她滿身滿臉都是。
許橈陽及時抽出身來,一把扯過她。來不及顧譚東城了,他氣急敗壞地衝她暴吼了一嗓子。“你跟我回去。”然後,他將她直接扯到歌廳前的停車場。開啟車門,他死命把她地拋了進去。坐進車裡,他氣的咬牙切齒,臉色青的發紫,那雙眼睛裡的火焰正猛烈地燒著他的瞳仁。
好一會兒,他喘著氣,胸腔沉重的呼吸,無法平定,他滿身滿臉的泥和水讓他無比狼狽。他咬著牙,繃著手筋地握著方向盤。身邊的人還在低聲抽噎。他聽著那聲音,怒火更旺,惱羞更勝。生平,他許橈陽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這麼丟臉過,他簡直快被氣瘋了。
可兒瑟縮地靠在車門上,呆呆地看著窗外。聽著身邊人那粗重的喘息聲,她沒敢說話,眼淚無聲地往下流。寒意沒有因為她坐在車裡減低半分,她仍然不住地在發抖。雨水衝著窗玻璃,遠處的燈光在雨霧中變得迷濛,虛無了。
到了家門口,許橈陽的怒火沒有減低半分。開啟車門,他其勢洶洶地繞過車頭,開啟可兒這邊的車門,他直接將她從車座上扯了下來。進了房門,他連鞋都沒換,直接像拎著小雞一樣把她往樓上拎。
聲音驚動了雅姨,她還沒有睡,從一樓的茶水間探身出來,被那滿身又是水又是泥的兩人嚇了一跳,瞠目結舌地衝著兩人的背影問:“你,你們在幹什麼?”“你等我問問她要幹什麼?”許橈陽暴喝了一嗓子,拎著可兒,頭都沒回上了樓。
踢開臥室的門,他把她直接甩了進去,隨即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他的力道用的很大,可兒就整個人跌在了地板上。
她匍匐在那兒,緊咬著嘴唇沒說話。頭髮散亂地披在臉邊,還有水珠順著髮梢正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