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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被他抓在手裡,鬥牛似的朝著大門的方向作突圍。

然而未等腳底沾到門檻,背後猛然探來隻手掐住了他的後領。腳不沾地的被人拎回屋內,就聽底下床板哐當的一記重響;是趙寶栓卡著他的喉嚨;把他釘在了床面上。抽掉他手裡的槍,趙寶栓喝道:“你他媽的不要給我犯糊塗!”

沈延生躺在底下,起初掙扎,直至當頭遭了暴喝,才像忽然力竭似的,鬆開了手腳。他腦子裡嗡嗡作響,已經完全的失了平靜。然而衝動之下,他卻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眼下的處境與分量。他在這地方根本就是個光桿司令,什麼都依不上,什麼都靠不上,更不要說救人了。

他沒有這個運氣更沒這個本事!

可是饒是如此,他也不甘心,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小舅舅去死?

不能,他捨不得!

一家老小在山道上遭人禍害的時候,他恰巧不在當場,所以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也來的遲來的緩,然而現在要他眼巴巴的再目睹一場預知的死亡,他卻是怎麼也忍受不了。

呼哧呼哧喘了兩口氣,沈少爺終於安靜下來。伸手去摸了掐在脖子上的那隻手,他摸的很慢,從指甲蓋開始,一寸寸一厘厘的撫過指節手背,最後動作輕柔的攀住了上方那條粗壯結實的胳膊。

或許,可以求一求眼前這個男人?求他網開一面,放了小舅舅?

可小舅舅是他陣投羅雲的投名狀,想要他放人,談何容易。

沈延生默了默,望著上方的土匪頭子,心裡有主意慢慢的顯山露水。不過這主意實在羞於啟齒,並且近乎赤。裸。他想自己若是個出身不好的女人,這主意也不過就是閉起眼睛忍耐片刻,可他不是女人,更沒有女人的臉面與資格去要求對方為自己做這一樁荒謬絕倫的糊塗事。思來想去,他心裡火燒似的著急,急得快哭了,可又不能真哭。一哭就是他服軟,也就沒了跟人講條件的可能性。

深吸口氣,他緩聲說道:“趙寶栓,你放了他吧。”

“誰?”

“萬長河。”

趙寶栓譏諷道:“怎麼,你什麼時候跟他也扯上關係了?”

“他是我小舅舅。”

趙寶栓默了一秒,低低的從喉嚨裡發出悶笑,這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雖然他不總在羅雲裡出現,可對那裡發生的事情卻時常瞭如指掌。

沈延生和萬長河,那哪是什麼親戚,天南地北的兩個人,不過是搭著夥的演了幾天的戲,這就假戲真做的情深意重了?

趙寶栓心裡很是不屑,然而不屑的同時,他又有點不高興。

要是光說關係這一層,他同沈延生應該是最近的,怎麼能不近啊?兩人都光著屁股在一張床上睡過了,沈延生是他的人!

可如今他的人居然要為了一個外人說話,這叫他怎麼能舒服得了。

“你就這麼護著他?”

沈延生不說話,單是用著力氣一根根的掰開他的手指,同時平心靜氣的說道:“你不是要進羅雲麼,進了羅雲也不見得就會順當,總該要幫手。只要你放了他,我就跟著你,以後說什麼做什麼都聽你的。”

趙寶栓說:“放了他?放了他我還怎麼去見虞棠海。”

沈延生撐著上身坐起來:“你總不會一輩子都在那個老頭子手下混。”

趙寶栓哼的笑了一聲,拱身俯向他:“少給我帶高帽了,我這人不愛聽這些拐彎抹角的東西,不然這樣,你先在這裡讓我舒服舒服,我要是高興了,就把人放了,怎麼樣?”

沈延生仰頭望他,兩粒眼珠子烏黑溼潤的閃著光。

“那你得說話算話。”

伸手把人推開,他一鼓作氣的從床上蹲到了地上,然後生疏而猶豫的摸向對方的腰胯。

武裝帶叮呤噹啷,是沈延生解了人褲子,卻是遲遲的不敢繼續往下扒,那當中隆起的東西,他見過也怕過,總像心裡邊隱藏的一道梗,隔得他羞憤難當,又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沒有見過世面,也知道怎麼弄才能讓人舒服,可這未免有些過於粗俗敗壞,至少不是什麼體面事。聽著腔子裡咕咚咕咚的心跳,他走投無路滿臉通紅,月牙似的耳朵一層一層的往外燒,最後小兔子似的扭身從人面前閃出來,他拔腿又衝向了地上的槍。

趙寶栓不知道他又發的什麼瘋,還以為這混小子會來藉此要挾自己,沒想到沈延生撿了槍之後連理都沒理他,又是無頭蒼蠅似的鼓著勁的直衝大門。

這小王八蛋,不到黃河心不死!

幾個闊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