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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陸山連著好幾天沒有出門,他不能出,也沒臉出。腿上的槍傷沒處理好,整夜整夜疼得他睡不好覺。可更主要的,還是他攪了白堡坡這趟渾水,煙土沒撈著不說,還讓人家趙寶栓狠狠的羞辱了一頓——捎個子彈回來給萬長河,他無地自容。
萬長河倒是沒把他怎麼樣,找來醫生給他取了子彈,然後就把他擱到一邊晾起來。既不問責,也不關心,甚至連提都不提他。王陸山暗自慶幸,可慶幸之餘還有點憋屈,似乎他在萬長河這裡根本就不能成事兒,人家只是仗著上一代當家的面,順道養著他這樣一個吃白飯的主。
此時把幾個心腹叫到跟前,萬長河在會議室的方桌上,鋪開了一張地圖。身邊的小青年,是前陣子跟他一道去萬塔鎮的那個,小夥子姓宋,叫宋世良,上山跟著萬長河之前,他在洋行裡跟人學測繪,精通地圖繪製。眼下他們看的這一張,就是宋世良親自勘測了地形,按照比例畫出來的。
宋世良在地圖上白家岙的那一塊插了兩跟小木棍,說道:“老大,白堡坡的人就是在這個口子上截的我們的人。”
萬長河雙手撐在桌前,視線從青年標示的位置慢慢走向地圖上另一條窄小崎嶇的小道。
“我們跟趙寶栓擰了這麼久,戰略計策,他不是沒有,只不過這一次這主意,不太像他的風格。”
宋世良又往地圖上擺上了兩個小石子:“王師爺下山之前,有人說在路上看到了羅雲鎮的保安隊,可按照探子來的訊息,當時保安隊應該還沒到白家岙這塊兒。”
“……那就是有人故意假扮保安隊,引蛇出洞,再利用我們跟趙寶栓打得不可開交的時機把真正的保安隊帶到那條小道里去。”
宋世良點點頭,遲疑片刻,問道:“老大,那王師爺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