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麼樣?”鐵幕青惡狠狠的瞪著威伯,威伯聳肩道:“沒什麼啊,本來打算立刻放你走的,但是現在不行了。”
鐵幕青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看著威伯:“要殺要剮隨你便,但是你如果要羞辱我的話,我……”
“我為什麼要羞辱你?”威伯苦笑了,“如果你的針沒有劇毒的話……說實話我是很樂意讓你刺我一下的……因為那長度,根本夠不到我的心臟……你弟弟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知道我是誰?”鐵幕青驚訝道。
“是啊……因為我認得這道傷疤,這是我留下的吧……”威伯雙手放在了鐵幕青的肩膀上,“你真的很恨我嗎?戰爭……是不可能避免傷亡的……”
“我知道……我知道……”鐵幕青再也忍不住,他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頰,淚水咕咕而下。
“這是戰爭……”威伯看著舞池邊那一對對的人,“為有我們,所以他們才能在這裡舉行這種舞會……因為有人犧牲,所以才有人能存活……”
“我知道……我知道……”鐵幕青再也無法堅持自己心裡的理念,無法堅持在母親的靈前出現的那個瘋狂的念頭,他不能再欺騙自己,這不是威伯的錯,這不是任何人的錯,如果說有錯的話,那就是這該死的戰爭,如果說真的要追究責任的話,這是發動戰爭的人的責任……
“我媽媽……我媽媽她……”鐵幕青失聲痛哭。
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邊,他們看著這個肩上戴著小小的百夫長肩章,穿著破舊的禮服的男人,看著這個面上有刀疤的年輕男人,看著這個為了國家而失去了自己所有親人的軍人失聲痛苦……
他們不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這低沉的哭聲卻突然讓整個大廳寂靜了下來,人聲,音樂聲,走路聲,都在一瞬間停了下來,威伯抬起頭,輕輕的發出了一聲長嘆……
不能說他軟弱,如果是風言被人殺了,自己真的能忍住嗎?恐怕自己會更加不堪吧……不論那是誰的錯,自己都不會饒恕他的……
雖然舞會還沒有開始,只是威伯的感覺中,舞會卻已經結束了……
“來吧……咱們為了媽媽,乾一杯!”威伯拉著鐵幕青走過了那戴著各色的,金光閃閃的肩章的男人們,和穿著華麗的禮服,帶著首飾的女人們,走向了自己的坐席。
此時的鐵幕青才發覺自己到了一個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他自卑的看著自己肩膀上的肩章,深深的低下頭,這裡的一個普通衛兵都比他擁有更高的軍銜。
“雖然……雖然那個如此……”面對沉默的鐵幕青,威伯有些辭不達意的說,“雖然我們沒什麼了,但是你剛才惹惱了我弟弟……這個……他在你身上下的這東西,我也沒辦法……你知道,我對魔法陣一竅不通……”
“剛才那個人是你弟弟嗎?”鐵幕青的目光從遠方某個點上拉了回來,看著威伯,“很可愛的弟弟……”
“是很可愛啊!世界上最可愛的!”威伯手舞足蹈,“只是……他也很可怕……”
想起來剛才自己承受的痛苦,鐵幕青心有慼慼焉的點點頭。實在是太可怕了……
“光明王大人的弟弟的話……應該是……是風言殿下?”鐵幕青嚇了一跳,“但是……但是剛才的兩個人,哪個才是……風言王殿下?”
“很明顯了!”威伯做個你笨的表情,鐵幕青想起來威伯說是他弟弟對自己施加的某種魔法,點點頭承認了自己很笨,只是他依然不明白,為什麼有兩個風言?
“另外一個也是我弟弟,他叫陣兒。”威伯道,然後他嘀咕道:“也許是弟弟吧~誰知道呢?”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鐵幕青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沒有任何外傷,為何自己的心臟會受到重創?
“你想知道嗎?”清冷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來,鐵幕青嚇了一跳,然後立刻轉身跪倒在地上。
“微臣鐵幕青參見風言王殿下!”
風言擺明了不肯理會他,風言瞪著威伯,直到威伯心虛的低下頭去,風言才轉過臉來面對鐵幕青。
鐵幕青抬頭看了風言一眼,然後心虛的低下頭去。
鐵幕青別提多緊張了,瘋狂過後,他的心冷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做了多麼恐怖的事情,如果自己真的刺殺光明王成功,自己的兄弟們恐怕這一輩子再也得不到升遷,恐怕會優先成為任何一個敢死隊的最佳人選,恐怕……
想著想著,他的汗水就津津而下,好像真的已經看到了那後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