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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說著,他起身來到外間的几案前,開了個藥方,然後又矚咐了跟著他的小藥僮幾句,便讓小藥僮帶著房府的人回藥店取藥去了。

房家上下都被杜大夫嘆的那兩口氣給嚇到了,一齊跟到了外間,只等著杜大夫給解釋。

因為本就極相熟,杜大夫也沒有跟房家的人客氣,只是衝著房玄齡拱了拱手,皺著眉說道:“從小娘子這脈相看,想來是今日受了驚嚇,這症狀眼下看來倒是不妨,安神行針之後,將養些時日,便無大礙,只是……”說到這兒,他突然頓了一下,搖了搖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處。

“只是什麼?”盧夫人這會兒恨死杜大夫的慢性子了,是人都知道大夫嘴裡的“只是”是最嚇人的,偏偏這位還在這裡賣關子。

杜大夫抬頭看了看房玄齡兩口子,再次嘆了口氣,說道:“只是老夫方才給小娘子把脈之時,發現她脾肺鬱結,症候不輕呀……這思傷脾,憂傷肺,這脈相明顯是憂思過度有些時日了……這麼大的孩子,憂思過度……”說著,他不由自主的再次搖起了頭。

房玄齡聞言重重的哼了一聲,揹著手在屋子裡急促地踱著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盧夫人只剩下一個勁兒的掉眼淚了,至於房遺直夫妻倆與房遺愛除了嘆氣,就是跺腳。

這時,在裡屋侍候的丫環秋蘭突然大喊了一聲:“小娘子醒了!”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讓杜大夫先行,都再次跟進了永寧的臥房。

永寧這會兒已經在秋蘭的幫助下坐了起來,盧夫人一見,連忙快行了兩步,走到床前扶住了她,心疼的說道:“我的兒,好端端的起身做什麼?想要什麼,只管吩咐她們去拿就是了……”

永寧抬起頭,目光從盧夫人、房玄齡,再到房遺直夫妻、房遺愛,緩緩的看了過去,然後眼淚不知怎麼的就又流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拉了拉盧夫人的手,說道:“孃親,我有些話,想單獨跟父親大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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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雨長安 第三十一章 心結

房玄齡從來都知道他的這個幼女是不同的。

有件事,房玄齡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永寧出生那日袁天罡就曾親自登門送了一道平安符,言道她幼逢大劫,若是能耐過十月之期,當可得一線生機。結果,果然如袁天罡的讖語,他這個女兒十個月都不會吃、不會動,若非一口氣在,便與死人無二,全靠妻子憑著那腔母愛不遺餘力精心照看才活過了那艱難的十個月。

次年二月十五,道祖誕辰之際,乾元觀的祝禱鐘聲響了一百零八聲後,永寧才睜開眼哭了第一聲。

房家的長女永安出生的時候,房玄齡剛剛投奔到了當時還是秦王的李世民麾下。在長女的成長階段,是他一生中最為動盪不安的時候,所以對長女他有愧疚,感情上卻並不算親近。而永寧,卻是他陪著妻子從孕期到出生,為她操足了十個月的心之後,再親眼看著她一點點的長大,一筆一畫的教她讀書寫字,他花在永寧身上的精力甚至多過長子房遺直。

整個大唐的人都在傳,當朝宰相家最嬌慣的孩子是二郎房遺愛,其實在他和妻子心裡,最心疼、最擔心的卻始終都是小女兒永寧。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燭光透過暈黃的紗罩,將整間屋子映的透出了幾分迷離。房玄齡將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坐在了永寧的床前,一言不發。

永寧此時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只覺得澀澀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她低著頭,並不敢看向房玄齡,她覺得自己有很多話該對房玄齡講,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頭好像要炸開了似的生疼生疼的。不由自主的,她將自己蜷縮了起來,雙手環膝,將額頭抵在了膝蓋上。

看著幼女如此舉動,房玄齡說不出的心疼。

房玄齡深深地看了永寧一眼,嘆了口氣,說道:“永寧,我們是血脈相承的一家人,對著為父,你究竟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杜大夫說,你憂思過度,你平日裡究竟在憂思些什麼?!”

我們是血脈相承的一家人啊!永寧緩緩地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吸了吸鼻子,坐直了身子,終於將目光投向了房玄齡。這一刻,她在心中做出了某種決斷。深吸了口氣,她輕聲問道:“父親大人,我這裡還有一些關於林邑的訊息,如果我同樣不能說出訊息從何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