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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而這方,蘇夜渙卻還是慢了一步,未及他趕到身旁,墨香雪已然從馬背上墜落,向後倒退了好遠,而後狠狠摔在地上。

“香雪!”又是一聲疾呼,蘇夜渙躍下馬背,衝上前來,將她扶起攬在懷中。

身後,祈卯眼中殺光閃現,不顧周圍眾將士的眼光,抹了抹臉上的妝,一勒韁繩,喝道:“銀甲軍眾將士聽著,今日我祈卯不破此城,誓不回頭!”

“殺!”眾人齊聲應道,而後策馬隨著祈卯向前殺去。

墨香雪手中緊緊握著那枚藍玉,目光渙散,眼神迷離,眼角有淚滑落,臉上沾了灰塵,花了一片又一片。

“他他還是對著我放箭了”她說著身體突然一抽,蘇夜渙只覺手臂上一陣殷溼。

他二話不說,抱起墨香雪翻身上馬,在下屬的掩護下向後撤去。

“對對不起”墨香雪用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蘇夜渙打斷墨香雪,沉聲道:“你什麼都不要說,等你好了,再好好跟我道歉。”

墨香雪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卻是淒冷無比的笑。

她還會再好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心,已經墜入了極寒的冰窖,很快,就要死了

【一百二十四】軍令如山法如磐

初醒之時,那裡是一片無邊的草原和一頂頂氈房,那裡有她最淳樸的族人,有最疼愛她的阿爹阿孃,有祥和的雲和溫和的風。

不遠處策馬而來的男子,是這西疆邊城的守將,亦是剛剛向她阿爹提了親了的她的青梅竹馬,她未來的丈夫。

她是哈拉族的公主,唯一的公主,一個普通平凡、卻最幸福的姑娘。

直到那天,江祿與其父急匆匆趕來,告知他們哈拉族即將大禍臨頭的訊息,直到那一天天朝銀甲軍殺至這片安寧的部落,一切都只如同一場夢。、

那個男子,那個有著剛毅冷峻面容的男子,他用冷如冰塊的聲音告訴她事實真相,將她僅存的一絲期望澆滅。

是她自己不願相信,她要親自找到她的未婚夫問個清楚,所以她在給祈卯化妝的時候,用了安眠的薰香,而後自己親自騎馬上陣,來到城門下,她要當面向江祿問個明白,要他親口承認是他欺騙了她,利用了她

那個她相識了十多年的男子,最終還是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向她射出了那一箭,表情那般冷酷無情,就像冬日裡的寒風從心底劃過,冷颼冷颼的,透心的涼

她的族滅了,她的親人死了,她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她,最後一絲希望已然破滅,她什麼都沒有了

感覺不到身體裡的疼痛,她只感覺心裡冷到了極致,狠狠墜入谷底,那裡極寒及陰暗

“香雪——”

是誰在喊她?是她的爹孃,還是她的族人?她已經死了嗎?

可是,她的仇還沒有報,她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江峰,江祿是他們害得她的族人盡失,害得她家破人亡,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自我放棄?如此去了,又如何面對爹孃和那些冤死的族人?

“香雪——”

一股暖流從掌心傳向心底,溫和而顫抖。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卻感覺到他在把她一點一點帶離這個陰冷的深谷,可是隻要能救她出去,那是什麼都好

手上突然一緊,守在床邊多時的蘇夜渙突然面上一喜,緊緊抓住手心裡的那雙手,扭頭喜道:“杜老,杜老她醒了”

聞言,一道淺灰色身影連忙撩起門簾走進來,手裡還端著一個木盤,走上前來看了看道:“喲,這不沒醒嗎?”

蘇夜渙趁著臉色道:“可是,她的手剛剛明明動了”

杜遠冷不防瞥了蘇夜渙一眼,擱下手中的木盤道:“這動了就是動了,醒了就是醒了,王爺可不能混為一談,這眼睛都沒睜開呢”

話雖如此說,蘇夜渙卻看得出杜遠剛進來看到墨香雪的臉色,就稍稍鬆了口氣,這會兒也顧不得跟他拌嘴,一把將他拉到床邊,道:“行了是本王有誤,你倒是快看看她怎麼樣了。”

杜遠瞪了瞪蘇夜渙,蘇夜渙先是愣了愣,隨後知趣地起身讓開,杜遠這才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架子坐下,搭上墨香雪的手腕。

蘇夜渙看不出他的表情,不由問道:“怎麼樣,她怎麼樣了?”

杜遠一會兒看看墨香雪的眼睛,一會兒探探她的脈,好生折騰了一番,這才不慌不忙道:“弩箭偏了一些,沒有傷及要害,左右是死不了了。”

蘇夜渙這才鬆了氣,露出笑意,道:“本王就知道杜老醫術